“那你是谁?为什么能进来?”肖一眼中恨意未减,显然并不相信顾爻的话。
“我名唤顾爻。”顾爻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向肖一证明,只得退后两步,在手中凝出一把变了形的佩剑。
“这是**”肖一定睛一看,登时就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着脚一步便kua到了顾爻身前。
他接过剑仔细地瞧。
剑身虽扭曲变形,但剑柄上的花饰纹样依稀可辨,这剑他再熟悉不过了——魏寻从不离身的佩剑!
“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为什么回来的只有你和剑!”肖一捧着剑,盯着顾爻,眼中*芒惊现,几乎声嘶力竭,“他人呢!人呢!!!”
顾爻拿出在不暮海上拾回的残剑本是想拉近与肖一的关系,叫对方稍稍放下戒心,却不曾想适得其反。
但他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因为肖一kua出的那一步,他听见了银铃的声响。
“琥珀冥铃?”他急迫地问道,“是魏寻离开前留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你管这串链子叫什么?”肖一很是疑惑,他回想起自己和魏寻几次见到悯怜的画面,每一次魏寻都是敛去了铃铛声响的,悯怜当是不会发现。
“琥珀冥铃,是那串链子的名字。”顾爻上前一步诚恳地看着着面前的少年,“当年魏寻刚出生的时候,是我给他的。他应该同你说是一位云游修士所赠,对不对?你现在能相信我不是悯怜了吗?”
肖一_geng本不在乎这些,他急切地抓住顾爻的_yi襟,好像抓住自己最后的希望,“那他的剑为什么在你这?他人呢?!”
“他,没事的**”顾爻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准确,却又不知该如何言明,“你和我走,许清衍护不住你。”
“我不要。”肖一松了手,抱着剑颓然的倒回chuáng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怀里的残剑,他苍白的皮肤衬得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只要哥哥还活着,就会回来找我,他答应过我的。我也答应过他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我哪也不去。”
“悯怜拜见师伯。”
悯怜依旧形容不改,语气不变,kua进_F_间便恭恭敬敬向顾爻行礼。
熟悉的声音让肖一瞬间挺直yao背,他抬眼便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二人均作书生装扮,手握折扇,只是顾爻的那一柄没有垂坠子。悯怜的拜礼里仍han_zhao他那份神圣的不可侵犯,倒是顾爻看着却有几分书生的落拓之_gan。
这场景是真的教肖一看不懂了。
他以前也有很多时候看不懂或者懒得看,但那时候总还有魏寻在,他看不懂的自有魏寻担待;他懒得看的就可以不用再看。
可现在不一样;魏寻不在,他看不懂的再也没有人领着他了。
而且他也不能懒得看——
因为_F_中这二人算得上这世界上最有可能知晓魏寻下落的人了。
肖一抱着剑,*着脚,颤颤巍巍地走向悯怜,明明就那么两步,却总觉得好像特别远。
顾爻见状伸手阻拦,肖一自然是越不过去的,他看看顾爻又看看悯怜,低头垂眸直接跪倒在了两人面前。
“我不知道你们谁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但如果你们想要,大可全都拿去。”
肖一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像是怕人听不懂;他语气平静,声线却喑哑微颤。
“能不能求求你们,把我哥哥还给我?”
顾爻叹息一声,面似痛苦地阖上眼,不知道是懒得见悯怜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是不忍见肖一平静jīng致的眉眼。
悯怜还是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姿态,他没有得顾爻回话,躬身低头没有抬脸,只淡淡地说——
“魏寻,死了。”
魏寻死了?
魏寻死了!
肖一跪在地上,残剑横就在他的膝头。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觉得_F_间在变暗,人影在退远。
他抬起右手活动了下麻木的手指,按在左边Xiong口的地方。
那里疼。
怎么这么疼。
可是伤口呢?Xiong前的窟窿呢?
没有伤,没有血。
可是疼。
他眼神既是疑惑又是不解,像是怀疑魏寻的死讯,又像是不懂疼痛的由来。
他用力的抓着心口的地方,像是要揪出nei里作祟的妖怪,指甲隔着夏日的薄衫嵌进皮r里,好像要把那处生生抓出一个窟窿来才算完。
这么疼,不是应该要哭的吗?
肖一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哭过。
他爹死的时候,隔壁比他大四岁的孩子都吓哭了;他亲手摸到过那眼泪。
是热的。
火熄了,光灭了。
比疼痛晚到一步的是砭骨的寒意。
他不明白,伏夏未尽,为什么会这么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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