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撤!”飘摇一听来报,马上下令道,军队马上拢在一起退向了大西门里面,守了蛮夷刚刚半个时辰,便听见城门外忽然杀声乍起,大西北的军队扯着陈家战旗,蜂拥而至,蛮夷本就不擅长渡河,一条大河把蛮夷分了两半,被气势汹汹的西北大军严严实实的围住,他们个个都带着玄铁面具,对蛮夷的障眼法招数早有准备。
飘摇shenxi一口气,果然是在西北和蛮夷对峙了几十年的军队,就是和刚才看见的孔覆一不一样,看起来个个都gān练而结实。
飘摇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军队,才一惊发现,自己这么少的人抗到现在,也是因为手下的士兵没有一个是吃软饭的,当时蛮夷撒了一把huáng粉,这些士兵也反应甚快,自己提醒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应经把口鼻捂好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的这支军队,可也是陈江从西北带回来的jīng锐。
“怪不得。”飘摇自己嘀咕了一句,老枪王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带着面yinJ的西北军和纷纷被斩落的蛮夷,不由的回想起往事。
“师父我听见詹军师叫您老将军**那是怎么一回事**”飘摇问道,西北大军一点点聚拢,把仅有的蛮夷bī到一个小圈nei,老枪王没有看飘摇,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蛮夷,看他们一个一个落下马去。
“故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老枪王道。
“师父既然隐退,这次为什么**”
“与其他无关。”老枪王把枪一收,“就来看看你罢了,别以为你学了一招半式就可以独当一面,你还差得很远。”
飘摇低下头,“对不起,徒儿让师父担心了。”
老枪王摇了摇头,飘摇的头发垂下来,刚刚还是横扫千军的将军,现在就变回到和平时一样了,羞羞怯怯,一觉得自己做错事就不肯抬起头来。老枪王呼了一口气,在战场上杀人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自己,自己的儿子,乘风侯还是飘摇,只有卸下盔甲才有所不同。
而他恰恰就没保护好这样的不同,十几年前在那塞北的大雪中,因为他一个莽撞的决定,让两个儿子葬身塞外。老枪王时常想,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太少了,不知道他们下了战马,是不是喜欢喝酒,如果遇见爱情,该会相中什么样的姑娘。
他一概不知。
“没有多担心。”老枪王道,自己已经破关披甲上阵,还是zhui硬的不肯承认,“他们马上就要打赢了,这是你的战场,你不去收个尾吗?”老枪王问。
飘摇这才瞥了一眼城门下厮杀的西北大军。
“徒儿去了。”他拱手道,然后转身上马下城楼。
老枪王看着飘摇的身影,回忆又翻涌上来,他呼了口气,也微微惊叹,自己这把老骨头竟然还中用,要是当时对自己的儿子,对乘风侯,也能多一点担心,跟过去看看,或许现在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他望着飘摇奔下去的背影,那身影一点一点在他眼里变小,变成一个刚从残垣断壁里捡回来的瘦弱小孩,他这次终于好好的见证了飘摇所有的成长。
老枪王自嘲般笑笑,人就是越年轻越敢于放手,越老越害怕孤单。
风云尽散。
顾情临走前将章溪娆的尸体jiāo给无争,无争怀里一直搂着不知名的小nv孩,他冲进阵里杀敌,明明耽误着一只手,却好像得到了护身符一般,如有神助,胜利正势不可挡的吞噬着失去领袖的蛮夷,禁卫军及时支援,主力西北军也已经赶回皇城,一场蓄谋已久的乱战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最后一枪斩落,无争摸了一把脸上的血。
他曾用剑对着过顾情,那是他第一次把佩剑拔出来指着别人,但是他没有真的伤害顾情。
第二次他用佩剑指着自己的父皇,他留了自己父皇一命,但是bī着他退位了。
第三次他把剑指向了所有的侵略者,这次他开始杀人,开始让自己身上沾满了血。
下一次,无争把手反过来,手指紧紧地握住剑,不敢松开,蛮夷已经被全部斩杀,玉玺虎符也都jiāo到了他手上,无争看着那剑,下一次,下一次就指向所有逆臣贼子,指向天下。
当年灯会上青涩的约定,没想到就这样迎来了兑现的时节。
清风微扶,草叶晃了晃。
乔三娘提着坛酒,又去老_F_子寻旧友了,还想着跟他讲讲,他那宝贝徒弟,也跟着蹚浑水打仗去了,想看看老枪王是什么表情,顺便再笑笑他。
没想到一落脚,提着好酒却没觅得共饮人。乔三娘笑了笑,原来先知道了动静,自己去了。
他望了望老枪王放枪的帐子,想起来有那么一把终焉,老枪王总是看错人,送出去的枪老要乔三娘跑一趟讨回来,唯独这终焉,他从来不送,乔三娘问起来,他就说,万一你夺不回来就完了。
乔三娘也不为难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一眨眼这些年,老枪王竟然在没有她在的时候把终焉送人了,并且从没想过讨回来,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下这样的决定呢?直到乔三娘见过顾情,知道他身中剧毒,带着没有痛觉的body想要和章继尧同归于尽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自己就是缺少这样的果决和勇气,她把酒封好,算是赔礼上次吵架的道歉,留在了枪王家,转过身两步踏了出去。
尘埃落定,夜晚的烛火绵绵的烧着。
顾情觉得额头一凉,便睁开了眼睛。只见詹星若跪在他chuáng前,用*手帕轻轻擦着他的额头,一身薄薄的白纱_yi,没能挡住渗血的绷带。
他见顾情睁开眼睛,手下的动作也停住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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