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背叛师门了?”顾谋死死地看着张嗣晨,他想冷笑,却发现此刻最可笑的应该是自己。
张嗣晨从扶棺结束,回到天府之阁,就已经开始与司天阁里应外He算计他了。
怪不得张嗣晨向他“示弱”,请他和玉书白去南州水镇除化妖,水镇离出云州极近,背临仙山,化妖一般不会挑那种地方修炼,可张嗣晨却说水镇化妖极多。
原来那yi_ye未眠,玉书白也并不是为了抓捕蛛面人,而是连夜kua水去了出云山,取出早早封存在出云山里的烛阳子剑。
这几个月里,玉书白唯一下山的机会,便是张嗣晨提供的。
“我竟一点都没发现,这么多人都要我死。”顾谋低下头,只觉得自己蠢得有些可笑。
身边的人早就叛变了,处处隐患,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玉少宗。”张嗣晨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请司天阁履行承诺,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玉书白沉默半晌,“要不明庭长老你先死,过几天我再送顾谋下去?”
张嗣晨:“**”
“你恨他,想叫他死,我也恨他,想叫他生不如死,早晚都是死,何不物尽其用,满足两个人的心愿呢?”玉书白说得头头是道。
顾谋闭了闭眼,青筋bào起:“你们**”能不能滚出去商量!!
“那便再宽限玉少宗几日,届时若没看见顾谋的尸身,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张嗣晨面若冰霜,看了眼瘫在地上废人一个,很符He“生不如死”的顾谋,转身出了牢_F_。
不知过了多久,凛冬已至,顾谋肩膀上的伤留下了后遗症,每每抬臂都有些吃力,这是反反复复的化脓_gan染导致的。
哪怕他没有了灵核,沦为一个难以抵御寒冷、饥饿、疼痛的普通人,也没有从这座水牢中逃出去,天气愈发寒冷,玉书白只是叫人搬了许多稻草,堵住通风口,却又故意没让人堵严实,每次看到他皱着眉咳嗽,眼中都会闪过一丝恶趣味。
这个场面就像当年,顾谋故意放纵叶寻良冻_gan冒,倒了他的药,他咳得越难受,顾谋心里便越慡快。
偶尔,玉书白也会解开他手腕与脚腕的锁链,遣散下人,将他带到自己的_F_中行事,或是让他给自己的山水墨画提词,但这副墨画的最终结果往往是被人一把扣在砚台上,糟蹋了个彻底。
“顾谋,题得不好。”玉书白脸上淡然,手上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几乎要将他的头皮扯下来,往外狠狠一甩。
手肘下意识去抻地,肩胛的肌r却无法紧绷使力,顾谋body失去平衡,额头啪一声磕在地上,整个人匍匐在案桌边,早晨由玉书白亲自束好的头发也散了一地,像缎子一样。
玉书白的脾气很怪。
这十几个月,顾谋除了住的地方不好,入口的东西都极jīng致,可以说是变着法儿地让人给他补充营养,用的药也很金贵,可每次遭到顾谋的冷眼,心情不好时,便动不动饿着他,不给他上药,任由他的伤口发炎。
“我想看看外面的样子。”顾谋抬头看向水牢唯一的通风口,唤了一声守卫,叫他把上面的稻草拨开。
守卫有些犹豫,看了眼地上的炭炉,心想少宗主还是心软,虽然表面上让这姓顾的带镣铐、住水牢,实际上水牢都快被修缮成寝殿了,天冷了便在地上铺shòu皮,炭炉和鎏云殿用的一模一样,里头烧的也是上好的银炭,连他们几个兄弟都想进这“水牢”里住一住。
想来开一下通风口,应该也冻不死人,守卫便点点头,拿长杆将稻草拨开一个口。
冷风一下子便灌了进来,顾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甚至有些许欢悦。
他已经被关了一年了,从来没有出去走走,只从守卫闲谈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天府山连带着二十四峰都被司天阁的兵甲“包围”了,美其名曰代为镇守,却不准任何人踏出山门。
“明庭长老和我们家少宗主,打了几次。”守卫答道,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他也知道不能得罪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他是外头人人喊打的罪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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