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别洗了。给我。”
祈尤依旧充耳不闻,脸绷的像苦瓜,夹着碧绿金边的竹子背过身去,他的指尖被冻得通红,让人看了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跟着发麻发痛,他倒是兴致勃勃。
醉了也是一如既往的犟脾气。
这要是换作江浮生撒酒疯,陆忏当场把他的头塞进下水道,想冻着就永远别他_M出来了。
但面前的是身娇体软、弱柳迎风的小公主,难道还有比宠他更He适的方案吗?
——在陆忏这里显然是没有的。
陆忏默不作声,将水龙头扳手往热的那一边挪了一半。
祈尤面无表情将扳手往冷水这边扳满。
陆忏:“**”
他不信邪地又挪了一次。
祈尤再次将扳手扳回去,扭过头无声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唉,行吧行吧。
陆忏叹息一声,右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掌心燃起莹润的红光,像是燃着一团跃跃yu试的火苗。冷水经由他的手掌,从指缝与两边流下,再落到祈尤手上时已是温热状态。
祈尤看着扳手确实在冷水这一边,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果断低头继续工作。
他洗了多久的竹子,陆忏就当了多久的免费加热器——会喘气的那种。
祈尤终于大功告成,杵在洗手池前像是一只傻乎乎、软绵绵的小熊猫,恋恋不舍抱着竹子,生活技能满分的加热器端着肩膀发问:“洗好了吧?洗好了给我,我帮你放起来——别弄得可哪都是水。”
加热器顺利地从小熊猫手里夺过被洗得水灵灵、绿油油的竹子,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说:“立定。”
小熊猫把会喘气的加热器当成饲养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巴巴看着陆忏在屋里找了个九局统一发放但一直被他搁置的花瓶,将竹子ca了Jin_qu放到桌子上。
陆忏回来的时候,见他还原封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自觉地笑了一声,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将他*漉漉的手从掌心到指尖细致地擦gān。
他轻轻摸一下祈尤的腹部,问:“饿不饿?想吃点东西吗?我去给你做。”
祈尤不动也不说话,gān杵在那儿。
他俩大眼瞪小眼儿了半天,陆忏才恍然大悟,伸手点一下他的额头:“解除。”
小熊猫应声而动,揉着眼睛,轻声说了句:“困。”
他的声线一向是冷漠又慵懒的,被酒香浸*了,显得有几分绵软,让人听了心里痒痒。
陆忏的心像是淋了一层蜂蜜水,又甜又软,唇角含笑问:“想睡觉吗?”
“想杀人。”
“**”
陆忏瞬间面无表情。
果然不能因为熊猫憨态可掬的外表就忘记了它的咬He力在整个动物界排名第五的事实。
他gān巴巴地咳嗽一声,用哄孩子的语T说:“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你看,你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
陆忏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又柔又沉,像是无可抵挡的海域,不知不觉间将人拖入shen渊。
祈尤对于这个提议也有些心动,他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说好。
于是饲养员牵着醉醺醺的小熊猫到卧室的chuáng上坐下。
他蹲下来给人neng鞋的空当,发现祈尤不老实地左顾右盼,头转得像风扇。
“**你gān嘛呢?”
祈尤蹙着眉头回答:“我的竹子**”
“**”都她_M要睡觉了还想着这事儿呢?
陆忏差点被他这句话气吐,默默咽下涌到喉头的一口老血,勉qiáng维持着笑容应答:“嗯,我去给你拿。”
他这边才拎着花瓶往回走,祈尤一记飞踢把刚neng下来的那只鞋踢出老远。
陆忏:“**”什么叫熊孩子,这不现成的手办吗。
他装模作样虎着脸呵斥:“我看看哪个小朋友不乖,要罚站的A。”
祈尤小朋友不畏qiáng权,一脚踢飞另一只鞋。
陆忏气笑了,抱着花瓶活像一菩萨下凡,他靠在门框上,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样”的zhui脸。
这什么泥石流菩萨。
但凡祈尤今天没醉,都能站起来与他一决雌雄。
*脚大仙坐在chuáng上仰着头怀疑人生。
他面前这是个什么东西。
见他老实了,陆忏优哉游哉走进来,把花瓶搁在chuáng头柜前,轻轻捏一下祈尤的肩膀:“睡吧。玩一天了是不是很累了。”
他动作轻柔地把人按倒在chuáng铺里,不自觉喉结滚动一下,生了些狎猊心思。
陆忏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不动声色清清嗓子。
他的酒量实在是不好,沾了酒酿红豆汤里的米酒就醉成这个样子。脸颊与耳尖透着薄粉,眼前蒙着一层莹润的氤氲水光,像是小动物一样*漉漉的,惹人怜爱。
陆忏盯着他看,祈尤也同样呆呆地回以注目礼。
“**”唉,这傻子。
陆忏持起他的手,啄一下小指的红痕:“别这么看我,小公主。”
祈尤瓮声瓮气地反唇相讥说:“**看你怎么了?你不能看了?你——”
“你吃亏。”
陆忏无奈又好笑截断了他的话茬,牙齿咬住他的小指,不轻不重地啮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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