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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鲜血由手臂顺着青云剑蜿蜒地淌下,这是一种炫目而又残忍的色彩组合,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尧广重重地倒在弱水河畔。

天空中铅云低垂,冰冷的雨点打在他俊逸的脸上,有些许刺痛的感觉。

尧广真的是乏了,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此时他什么要紧事也记不起了,模糊中感觉到一个清丽的脸庞在耳畔低语,说些什么却总是字句不清,听不真切,想伸手抚摸,却无分毫力气,“不知她这会儿又在哪里闯祸呢。”

尧广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残留的意识中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

渐渐他的身体羽化做凤凰翎毛的碎片,星星点点如将要燃尽的烛火,在转瞬即将暗淡消逝时,他的一缕jīng魂却像受了指引般缓缓飘向珞珈山方向。

若是没有记错,尧广初次见她时应是旧历的七月十八,其姑母瑶池金母的圣诞。

紫鸢一直随着她的祖母,无极圣母隐世于大罗天,是以紫鸢从未曾到过天宫圣境。自然这里的神仙也是大多不认得的,今次她的祖母却接下了天后娘娘的请帖,应允带她同去赴宴。

紫鸢虽未言语,心里却是喜不自胜的,早就听身边的婢子们说,天宫是如何的好玩儿,自己却从未去过,仔细思来,未免有些许遗憾。

好在这次祖母接下了贴子,总算有机会到天宫耍上一耍了。

在祖母面前,紫鸢自是不能露出自己的小心思的,祖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修道之人岂能玩心太重,故而,紫鸢在这位祖母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只因开口神气散,舌动是非生,这也是祖母说的。

当然了,祖母不在的时候,紫鸢才是真正的紫鸢,那个除了玩什么都不放心上的小公主。

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紫鸢一大早就起来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洗打扮了,身旁伺候的小仙娥灵儿对着镜中人调笑道:“咱们公主如今生的是益发的美丽端庄了。”

紫鸢听了仙娥的话,心里虽是受用,可终究有些脸热,她抿着嘴嗔怪道:“就数你嘴贫。”

灵儿浑不在意似的说:“怎么了,公主本来就是咱们大罗天顶好的美人,料想就是那九重天上的嫦娥也是比不过的。”

紫鸢有些羞赧地岔开话头,“好了赶紧的,你看你把金钗都给我戴偏了。”

灵儿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便开始专心为其打扮。

刚梳洗完毕,无极圣母身边的仙娥便来请紫鸢去大殿。无极圣母如今虽是与日月同寿的上古神祗,却依然神情矍铄丝毫不显龙钟之态,她站在大殿的雨廊下,一只手拄着自己的金丝楠木龙头拐杖,一只手半掩在暗青色的广袖中。

紫鸢到时,见着祖母以在此等待,忙提着裙裾跑到祖母跟前,祖母神情淡薄地瞟了她一眼,口气温和地说:“如今你已长大,切不可再此般沉不住气。”

紫鸢不好意思地抬了下眼皮,随即规矩道:“是,祖母孙儿记下了。”

语毕,她便紧跟随在祖母身后离了大罗天,祖孙二人一同踏上祥云朝九重天飞去。

不过须臾间,她们便已至南天门,初登上界的紫鸢,只见瑞气千条,彩凤临空,感觉眼睛不够用大约就是这样了罢,与祖母的大罗天真真是全然不同的一番景象。紫鸢心想,如不趁这时到处看看,怕是以后都不大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惊叹的环顾四围,各种念头呼之欲出,霍得想起了素日里祖母的训诫,她忙敛了神色偷眼朝祖母瞧去,见她老人家颜色和悦地往前走着,紫鸢便动了心思幽幽开口道:“祖母,离宴会开始尚有些时辰,孙儿可否四处看看?”

她带着期许的目光投向无极圣母。

无极圣母垂下眼皮心想,“这孩子自幼随我隐世,现如今既带她出来了,到处转转也无妨。”

遂一边点头应允着,一边又不放心的叮嘱,“需仔细些,此处不比大罗天,第一次来天宫别误了天后的时辰才好。”

紫鸢见祖母同意,不由得大喜过望,露出一排细白如贝的银牙,“是,孙儿明白。”

她高兴的转身,带的裙摆也随之旋转起来。

紫鸢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透过稀薄的祥雾,依稀见前面大约有五六个小仙娥朝自己迎面走来,个个身姿都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看看她们手里托着的琉璃盘内,珍馐百味,异果佳肴,想来定是为天后娘娘的圣诞准备的。

这些仙娥因不识紫鸢,不知如何称呼,只道是来参加天后娘娘圣宴的,身份决然不会太低,遂路过紫鸢身边时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朝她微微颔首算为施礼。

再往左走不远处是一座汉白玉砌的曲桥,两边石柱上均雕着双龙戏珠的图案,触手冰凉的栏杆上雕刻祥云云朵朵,用金粉细细勾画了密密匝匝的牡丹花,只觉眼前熠熠生辉,廊桥如长虹凌空,站在空中,不疾不徐的风胶合着细细的暗香朝她chuī来,她手扶栏杆闭目享受整个人都倍感清慡。

紫鸢无意中朝一片树木葱茏的林子望去,却见在一株凤凰树下栓了一匹骏马,紫鸢见这匹红色的骏马毛发亮泽,肉肥膘满,脖子里还挂着一枚金玲,且看那系铃的绳子,乃是五彩神丝编织而成,像极了佛家之物,虽不知何也,但一看就知是骏马中的极品。

她走过去,挑着眉眼说:“马儿马儿,你怎么在这儿呀,你的主人呢?”

她伸手逗弄着马的耳朵,然这马并未对紫鸢做任何回应,她见四顾里无人,jīng眸滴流一转顿时玩心大盛,“这样好的马儿,我若不趁现在骑上一骑,等它主人来了便再也没机会了,岂不枉我天宫走这一遭?”

紫鸢就这样笑吟吟地瞅着这匹马,眼眸斜飞入鬓。

紫鸢一边想着一边伸手便去解马的缰绳,这马见状抵触似的打了个响鼻又弹了弹前脚,然后开始挣脱紫鸢手里的缰绳,发怒似的一声鸣叫。

此时正往瑶池行去的尧广听得这一声徒然回首,仅此一声,尧广便识是自己的战马。他顿下脚步蹙眉心想:“此马虽shòu性未除,但也绝不会无故嘶鸣,目下这般却是何故?”

不禁心生疑窦。

原来此马乃是大罗天战神跃腾的战马,只因跃腾助凤族与鲛蛇族大战时jīng魂俱散,此马shòu便性大作,无人能伏,菩萨怜它为故人之物,遂编制了五彩神丝,又附金玲将此马降伏赠予尧广,故自此这马便只识尧广这一位主人。

然紫鸢自是不知道,见此马极力想要挣脱,却激的紫鸢生了好胜之心,心道,“若是让旁人晓得,我连一区区匹马都驭不得,忒也丟祖母的颜面了。”

自此她便不顾此马狰狞的吼叫,逞qiáng地爬上了马背,尖尖细指朝马的臀部连拍了两下,此马就发狂似的奔跑起来。

她见此状,以为只是此马倔qiáng难俘,也并未做他想,她颠簸地伏在马背上,朝着一片云雾甚浓的空旷处奔去,起初她尝试着调整姿势驾驭此马,发现却是徒劳。

随着颠簸她的心也跟着阵阵发紧,心知这样下去定会被祖母知晓,到那时她不禁以后不能再随意出入大罗天,怕是以后都要在北川极寒之地面壁思过了,想到这里她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正想摒除杂念,凝聚灵气,用仙法来制此马,怎料不知何故,紫鸢的先天灵气竟无法凝聚,仙法不得运用。

正蹙眉苦思中,此马已经朝一片夭夭灼灼的桃林奔去,虽没上过天宫,基本常识还是有的,那片桃林的来历她怎样能不知,她瞪着眼睛慌忙收手勒紧缰绳,手中缰绳越是收紧这马越是疯也似的狂奔,眼看已然不及躲闪,紫鸢只好灰败地紧闭双眸朝桃林奔去,耳膜内除了听见自己打鼓似的心跳余者就是慌乱的马蹄声了,她虽是伏在马背上,也能感觉到不住的有枝叶朝脸颊粗糙的划过。

她在颠簸中微开眼眸,见得粉嫩玉雕般的仙桃和着泥污零落一地,折断的桃枝耷拉在桃树上,还在兀自的滴着碧玉似的汁液,残叶亦是满地,散种在桃林里的仙草亦是杂乱地躺在地上,有的已经被马蹄踏入了泥里。这周遭一切混乱的场景,似乎都是对这场蹂躏的控诉。

紫鸢侧脸拂在马背上,双手环抱着马的颈子,暗自思忖:“眼见大祸已酿,我是现在逃走任这马在这发足狂奔呢,还是……”

一个念想还没转完,只见一个黑影闪过,恍神间此人已经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将青云剑指向此马bào喝到:“你这畜生还不停下。”

说来也怪,这马听见这声厉吼,即甩甩脑袋,打打响鼻便温顺地停了下来。

紫鸢见状忙趁势滑下马背,她怯怯的抬眸向眼前这人望去,只见他剑眉星目,五官深邃,而那双眼睛却像淬了寒冰般森冷。

“完了完了,这人肯定是来抓我去见天后娘娘的,在她大寿之际我却毁了她的园子,这可怎生的好,祖母又一向严厉,断然也不会为我布半句好话的,不若我先亮明身份,料他念在祖母的份上,也不敢现在就把我抓起来的,如此我便好脱身去求母尊救我一救”。

紫鸢心思转动,面上却故作镇定:“喂,你是哪里来的小将,想来你并不识我,我乃是大罗天无极圣母身边的紫鸢公主。”

亮明身份后,她佯装理鬓前的乱发,眼风却偷偷的扫过此人的脸庞,虽然如此说,她却没有打算以公主身份来推卸责任,故又紧接道:“今次我既惹下此等祸事,便也不会抵赖,只想请小将军全了我的颜面,容我自行去负荆请罪,何如?”

语歇,紫鸢便似是无意的思忖这位黑衣男子的神色,只见他表情微怔之下看不出喜怒,又像是……在出神。

“难道是我亮出祖母的名号,把这小子吓傻了?”紫鸢心里暗喜,此等绝妙机会摆在眼前,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于是紫鸢当即遁形,至一处僻静地便捏个诀,驾着祥云朝珞珈山处去,因心中急切,她此时的速度也比往昔快了不少,适才背心了也出了不少冷汗,这会子经等一chuī却也gān了不少。

顷刻间,紫鸢已至珞珈山,垂首走不数步便闻:“公主此时不该是在瑶池赴宴吗,怎会得闲到此?”

紫鸢抬眸,原来是两位守门大将,她并未作答,只道:“母尊何在?”

“菩萨正登坛与西海龙女、五方揭谛等人讲经呢,已有些时辰了,要末将前去禀报吗?”这守门将询问。

“母尊素来不喜打扰,既有些时辰了,估计也快了,我还是按下性子等着吧。”紫鸢自思自念着。

故道:“不必麻烦将军了,我在这儿等着便是了。”眼下她只觉的脑袋沉闷,心情沮丧,唯今之计也只能耐着心等了。她看也没看就径直朝前面的一池荷花旁的空地走去。

这荷花得了周围仙泽的护养长的也是极好,亭亭如盖的荷叶,微风过处,翠叶翻飞,粉色的花蕾宛如卓约仙姿,凌波而立,于紫鸢而言,时下却无心玩景,只是找了个平坦之处,抱膝而坐,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兀自地看着极远方处的一个点。

脑袋一团乱麻可只要一想起适才的情形,心里就忍不住懊悔,只自管自的叹息着,不知过了多久,连菩萨何时已站在自己身边也未觉察。

菩萨见她一脸愁容,只道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被无极圣母训戒了,故跑到这里来诉委屈的,便佯装无意道:“紫鸢来此可是修习仙法时遇到了什么问题要来向母尊求教么??”

紫鸢闻言忙抬头,不知是害怕还是着急,见到菩萨什么也没说,竟先落下了眼泪,起身忙去拉菩萨的手,拖着哭腔:“母尊救我。”

菩萨有些疑惑:“紫鸢莫急,究竟发生何事你且慢慢与我道来。”

紫鸢边拭泪边抽泣着把前因后果俱道。

菩萨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母亲身归混沌之时,将你托付于我,望我授你课业,盼你能佛道双修,奈你一向散漫,我只当你是年幼,心想再多些时日,我再束缚于你,不期今日你却撞下此等大祸,叫我如何向你的母亲jiāo代。”

语气悠长,似乎也有些无奈。

紫鸢心知母亲与母尊jiāo情甚笃,如此这般又惹得母尊劳心,便垂首歉然嘟哝道:“孩儿知错了,母尊。”

菩萨思量一回问道:“你虽仙法不济,却并非连寻常马匹都驾驭不得的,端的会这样?”

紫鸢说:“孩儿只是见那马生的俊美,颈间还系了一个金玲,一时……一时好奇……”

菩萨听闻,眼睛微动,便是一切都了然于胸,她凝神半晌,回眸时才看清眼前这个仙术不jīng,却总是处处惹祸的小公主既不是凌乱非常,且不是端庄净雅。

“你眼下这般模样,怎好随我同去赴宴,岂不失了公主的仪态,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菩萨开口,语气里似乎有淡淡的解不开的凝重。

紫鸢暗道,“母尊是不是愁糊涂了,现在恐怕是天宫里乱成一团,天兵正四处捉拿我呢,哪还有甚宴会啊?”她迟疑的开口道:“母……母尊…我…我。”‘我’字后面她便再也说不出来任何话了,因她心中委的无任何计较。

菩萨瞧她一脸踌躇,便将脸一扬向旁边的小仙娥:“去伺候公主更衣。”

紫鸢心里虽急,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地随仙娥去重新束发更衣。

少时间紫鸢已经出来,白色与淡蓝色jiāo织的衣裙,白云晴空般gān净得颜色,及腰的长发倒衬出尖尖的瓜子脸,格外的楚楚动人。

菩萨只是一脸凝思状,看到紫鸢走来才收回眸光缓缓开口,“走吧。”

紫鸢只是无声地点点头,紧跟在菩萨身后,到了南天门菩萨径直朝着凌霄宝殿方向走去,紫鸢虽进得天宫也不左右过今日之事,却也知这不是去瑶池的路,遂抬手拉了拉菩萨的衣袖低声道:“母尊瑶池不是这个方向。”

菩萨回首看了她一眼说:“走吧,去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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