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连尸骨也找不到了!!!”
疯狂的叫喊结束于一个响亮的耳光。
段誉趔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王语嫣mo着红肿的脸颊,觉得心里一片空白,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段誉走过去,伸手想替她拭去泪水,却被王语嫣躲开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大理的皇后跌坐在地,终于失声痛哭。
2
正是晌午。
大宋境内。
通往大宋京城汴梁的官道上,一行人马顶着毒辣的日头在赶路。
最前一骑是个黑瘦汉子,形貌萎琐,一双眸子却是闪闪发亮,甚是有神。而他的身子更是随着坐骑轻飘飘地一上一下,行家一看便知此人轻功卓绝。此人乃是大理三公之一,司空巴天石。
稍稍落后的一人一张紫膛面皮,神态威猛,正是司徒华赫艮。此人出身贫j_ia_n,早年曾干过盗墓的勾当,后来另有机遇,练就了一身极厉害的外家功夫,便舍弃了老本行,辅佐保定帝,累立奇功,终于升到了司徒一职。
最后两骑却是一个持判官笔的书生和一个轻袍缓带的公子哥。
那书生便是大理四大护卫中的朱丹臣,文武双全,极得段誉信任。而那个公子哥面目俊秀,气度雍容,自是大理皇帝段誉。
那日段誉与王语嫣闹僵后,二人见面甚是尴尬。
他xi_ng子向来随便,寻思着反正早晚都要走的,于是几日前欣然留书一封,便带了三个心腹,离开了大理。
快马加鞭了几日,现四人已在宋境之内,正继续向汴梁赶去。
此时日头毒辣,沿途连个茶肆都没有,段誉看看身旁的朱丹臣,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不禁有些暗暗后悔。自己内力惊人倒没多大关系,但连累巴华朱三人受罪就有点于心不忍。
这本是条官道,平日行人甚多,可在这酷暑的晌午,却是静悄悄不见人影。耳边是枯燥的蝉鸣,路边大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残酷的光。
忽然,远远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茶肆,段誉心中不由一喜。
“朱大哥,我有点累了,不如到前面茶肆休息一会儿吧?”段誉望向朱丹臣。
他与巴华朱三人虽名为君臣,但段誉为人一向随和,一向与众人兄弟相称,毫不拘礼。
朱丹臣知他体谅臣下,冲他微微躬身,然后对前面的巴天石和华赫艮叫道:“巴大哥,华大哥,公子说咱们到前面茶肆休息一会儿。”
一行人在那小小的茶肆前停了下来。这是个茅草搭就的小棚子,只有两张破旧的方桌,最多能容纳数十人,十分简陋。
此时茶肆中仅有一个小老头正恹恹地打着瞌睡。
“老人家,可有茶水?”段誉上前问道。
那老头吓了一跳,忙起身陪笑道:“有,当然有!”殷勤地将他四人引至一张桌坐下,然后麻利地端上了凉茶。
茶的味道自是不比宫中,但在此时却已无异于琼浆玉液,冰凉的一道水线直通腹中,四人都不由觉得浑身舒畅。
“他妈的,你这小老儿的茶倒是不坏!”华赫艮一掌正要拍在正替他续茶的老头肩上,段誉眼明手快地伸出折扇一托,皱眉道:“华大哥的鲁莽xi_ng子得改改了,他一个老人家,怎经得住你这么一掌?”
华赫艮面上一红,撩衣便要跪下,却被轻轻扶住。段誉低声说:“在宫外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不可随意施礼,以免暴露身份。”
华赫艮愣了愣,喃喃道:“我是忒鲁莽了。”
华朱二人不由相似一笑,这兄弟的xi_ng子只怕这辈子都没得改了。
就在这时,段誉微微侧了侧头,好像听到了什么。
“有人冲这边来了。人数是……二十一,不,二十二,二十三……二十三骑。还有若干缁重车辆。”他顿了顿,笑道:“不知是哪个镖局的大镖到了。”
话音未落,远处一行人马挟着烟尘急驰而来,最前面招摇的大旗上金线绣着一只威猛的苍鹰,苍鹰下四个大字“定远镖局”。
巴华朱三人不禁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段誉。
当前一骑飞快地到了茶肆前,马上是个极彪悍的大汉。他策马徐徐地在茶肆旁兜了两圈,极无礼地打量着段誉四人,华赫艮忍不住要发作,但看了看段誉,又把脏话咽回了肚子。
那大汉远远地对镖局车队作了个手势。那队人马便驰了过来。
当前一骑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只见他唇红齿白,面若冠玉,饶是个浊世佳公子,相貌竟是不输段誉。只是段誉气度极为雍容大方,而那少年却是一脸的张扬跋扈,十分无礼。
他瞥了瞥茶肆中四人,望见段誉时脸上有淡淡的讶异,仿佛没想到这穷乡僻岭也有如此人物。
但那一丝很快又转为不屑,少年扬了扬马鞭,声音甚是清亮:“你们几个,出来。这茶肆我们包了。
华赫艮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骂道:“叫我们让座?你以为爷爷是什么人?”
段誉微一扬手,止住了华赫艮,笑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公子,恕在下不能从命。”
那少年一怒之下,眉毛微微一剔,正要说什么,他旁边一个黑衣老者低声说:“任务要紧,初照不可鲁莽。莫要节外生枝。”那少年看似桀骜,却极听这老者的话,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那老者挥了挥手,车队的人纷纷下马,竟也不进茶肆,就着旁边几棵大树,席地而坐,掏出干粮啃了起来。
段誉暗暗留意,这车队也并不甚大,一共二十三匹马,其中四匹拉着两车货物,车上蒙了油纸,倒也看不出运了些什么,但从车轮印看,应是极重的物事。除去那少年和老者,余下的都是些精壮汉子,赤膊l_uo身,十分粗犷。看他们去的方向正是汴梁,想来应是哪个大户有一批重要的物事要急着运往京城,否则不会要这许多人押运,还快马加鞭如此匆忙。
段誉正自沉吟着,忽听一个清亮的声音说:“兀那老头,有没有茶水?”
他抬头一望,见那少年站在肆前,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那小老头慌忙道:“有的有的,小的这就给大爷们送去。”
少年点点头,瞪了段誉一眼,转身回到树下坐下。
段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那小老头挑了两桶水到了树荫下,说:“大爷们对不住,小店茶水不够了,这是上好的山泉,大爷们将就着解解渴。”
那群汉子早就喉咙冒烟,抢着舀水来喝。
“慢。”那黑衣老者低声喝道。他缓缓上前,拔下头上的银簪,探入水中又抽出来看了看,再掬起一捧水细细地闻了闻,展眉道:“没有问题。”
镖师们一拥而上,酣畅地喝起来,那少年与老者也浅浅地喝了一瓢。
过了半晌,黑衣老者抬头看看日头,道:“该启程了。”说着便缓缓站起,不料脚下一个趔趄又摔了下去,不由脸色骤变。
少年惊讶地望着他,黑衣老者恨恨道:“我们着了人家的道了。”
这时那群镖师也纷纷晕倒在地。少年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