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怎么又参合进来了?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关于这一切的谜题,从头到尾最大的一根线索就是闷油瓶,只有跟着他这一条线索一路走下去才有可能靠近事实的真相。而失踪的三叔,如果还没死,也最可能出现在这条路上。
潘子对三叔的忠诚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如果说到现在他还有什么执念的话,那绝对就是找到三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种执着。所以潘子这次会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我这个小三爷虽然没用,但好歹也是三叔的侄子,出于对三叔的忠诚,他也不会放着我去涉险不管。虽然我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把他拖下水,但是人家自己要来,我也拗不过他。
我见他来,叫王盟接了他背上的包收好,拿出之前自己拟好的单子给他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除了常规下斗的必备工具之外,我还特别添上了潜水和水下作业的工具。昨晚我写下来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就想起了之前去西沙那个海斗的经历。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九死一生的经历,到现在却又觉得小儿科一样,和我们后面的经历相比简直没什么看头。而随着这样一路走来,我也开始渐渐变得越来越有“业内人士”的感觉了。可惜这样的“升级”却实在不能给我带来多少的鼓舞。毕竟这可都是出生入死换来的。
“该备齐的都写上了。”潘子把单子收在上衣口袋里,“胖子他们估计明天就能到了,我们还是趁早准备吧,这些东西要都制备齐全还是要点时间的。”
我点了点头,这么几年下了那么多回斗,这里边的程序还是基本都mo了个透。交代王盟看好店子,我开车带着潘子就出去买装备去了。
我也知道这里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能在一天之内就搞到的。比如潜水用具,还有一些算得上禁品的家伙,都要等些时日才能搞得到,这都还是拖了些关系,走了点不太光鲜的渠道。
等到把杭州地界能买到的东西都买齐了,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我拉着潘子上了楼外楼。这一趟回去巴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或者能不能完整的回来。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回去必定不简单。看着潘子刚毅的脸上憨厚老实的表情,突然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这么多次的出生入死,怎么也算是过命的兄弟了。这回他跟着我们走,估计也是做好了折在这一趟的打算。毕竟上次二叔把我们救出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连闷油瓶都差点挂了,里边的凶险可想而知。
可是他还是来了,。我拿起一边的酒给他满上,端起手边的酒杯冲他比了比,自己一口干了个底朝天,迷迷糊糊地冲他说:“潘子,我们吴家算是对不住你。三叔不在,我这个屁都不是的小三爷代他跟你说声谢谢。这么久了,你跟着我们算是苦了。“
“小三爷你千万别这么说,。三爷对我恩同再造,就算是把这条命搭进去都是应该的。“潘子是个粗人,但也粗中有细。这么个档口,也知道我这句话里边的意思。刚强的老兵眼睛里也泛起了红色,谁不想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但是我知道他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只是实在觉得对不住他。我们这一批人里边,就他和胖子跟这些事没什么关系。胖子跟着我们怎么说也有那么个明器的想头,潘子那纯粹就是因为我三叔。三叔说生就是生,说死就是死。如今三叔生死不明,他所有的目标就是找到三叔,还有替三叔护着我这吴家的矜贵独苗。
我和潘子并不是特别的熟络。虽然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了,可是他向来是听三叔的,也没胖子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我们之前私底下的来往并不多。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那么闷头自己顾着自己喝酒。喝到最后两个人都醉了,迷迷糊糊打电话叫王盟来接。
本来叫潘子住我那,他喝醉了却没想到还是那么执拗,非要住宾馆,我就叫王盟去给他把手
续办好,把他安顿了,再送我回店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过了,一点过的光景,王盟上来敲门,说胖爷他们到了。我一听就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却一阵止不住的头晕恶心。靠在床头上缓了缓,我穿上衣服揉着太阳穴下楼去。
潘子也和他们在一路,看来这俩到了之后先联系了潘子,然后才一起来我这。
分开没多久,胖子按惯例的又胖了一圈。闷油瓶也还是那个样子,十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怀里抱着个背包,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我叫王盟给他们倒了茶,自己拉了把凳子过来坐下,打发王盟关店走人。
“说吧,你们查到什么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还是胀疼得厉害。
“小天真你这就不对了吧,胖爷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一路上多不容易多艰辛啊,怎么着也得先给我们接接风洗洗尘什么的吧,怎么连个问候都没,开口就跟审犯人一样啊?“胖子还是那么不靠谱,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只是出于不正经的思维惯xi_ng,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了眼还在闭目养神的闷油瓶,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啊,老地方吧,不过我可说,今天不喝酒了,昨天跟潘子喝得我现在头还疼呢。“说完就看到闷油瓶睁开了眼睛,漆黑幽深的瞳子安安静静地看过来,看得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紧。不是第一次跟他对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回那眼睛里有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脑海里一下就闪过玉矿里他浑身是血的笑容,嗡的一下,几乎眼前一黑。好半天才换过劲来。胖子看出来我不大对,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天真同志,我说啊,你不行啊,你看人家潘子这硬朗的。“我苦笑了一下,站起来拿了车钥匙,看了一眼在我晃神的时候又闭上了眼睛的闷油瓶:”走吧,给你们接风洗尘去。“
青铜方鼎 最新更新:20110113 16:47:29
一行人到楼外楼,开了个角落里的包间。胖子那不靠谱的怂货,盯着酒肉就什么都给忘了。我和潘子昨天来过一趟,加上现在线索都到了嘴边上了,也没那个心思跟他一样大吃大喝。倒是那小哥,和我俩一样闷着头不吃不喝,盯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个人闷惯了,也莫名其妙的深沉惯了,我也没有太在意。话说回来,这当口满脑子都是怎么快点从胖子那胡吃海喝的大油嘴里把那点线索抠出来,也顾不上去在意这闷瓶子又想了些什么。
胖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的,也没觉得气氛不对,还不时的抬起头来跟我们“客气客气”。好半天等他总算是满意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过餐巾抹了抹嘴,桌上早就一片狼藉。
“行了,这吃饱了喝足了,我们差不多也该谈谈正事了。”胖子从包里mo出一张纸来一巴掌很豪迈得拍在我跟前。普通的a4打印纸,被他揉得像腌菜叶子一样皱皱巴巴的。我拿来抹平,凑到旁边的潘子跟前。胖子坐在那老神在在的剔牙,闷油瓶还是那么不吭声地盯着酒杯,反正他俩找出来的东西肯定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我就跟潘子看看就得了。
“这玩意儿哪拍来的?”我看了一眼,是一张打印的照片。一边的潘子看不出门道来,但是我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个方鼎,制式很普通,真的就是那种最普通最普遍的四角青铜方鼎。之所以会在意是哪来的,是因为那鼎上的花纹。
那东西我印象太深刻了,估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