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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龄做了一个梦。

梦里宫野那个豆腐块儿似的屋子塌了,宫野连衣服都顾上不上穿就跑出去了。

......

这梦做得让人有点儿无语。

蒲龄背好书包出门,一眼就看到宫野他弟宫二蹲在水池边刷牙。

“你哥呢?”他问。

宫河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天刚亮就出去了,乒乒乓乓的,把我都给吵醒了。”

宫野平时基本上都雷打不动睡到中午,天刚亮就出门,应该是急事儿。

......这人除了揍人还能有什么急事儿,天刚亮就去,也是够敬业的。

蒲龄皱了皱眉头,推开院子门也走了。

宫野掐了烟,蹲在电线杆儿下边的一块石砖上,低头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孙绍南脚边的人。

那人脸已经被揍得变了形,缓慢地翻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声。

闫润叹了口气,把脸转了开去。

周洋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看了看宫野的脸色,到底也没敢说话。

“小八。”宫野声音有点儿沉,“凭良心讲,哥几个对你,不算差的。”

小八发出痛苦的喘息声,吃力地睁开被血糊着的眼睛看他。

“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宫野低声道,“你没数吗?”

“错......错了,哥。”小八呜咽起来,“我真的,错......”

“你没觉得错,他们再给你,你照样还吸。”宫野打断他。

“不会的,不会的......”小八支撑起胳膊,朝他爬过去,“哥我改了,我现在就改,我再也不敢了。”

孙绍南一脚把他踹回了原地。

“现在怎么办?”孙绍南皱着眉问。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宫野重新点了根烟咬着,“送派出所去,拿上那些证据一块儿。”

“把他打成这样,警察会不管么。”周洋叹口气,看了眼孙绍南。

孙绍南瞪了回去:“丫找揍,我不能顺一下他的愿?”

“偷偷送呗,别让警察看见,再说了警察看到那些东西还不知道要验一下他的血吗。”闫润说。

“谁送啊?”孙绍南问。

三个人一块儿看着他。

“又他妈是我?”孙绍南指着自己。

“我让你揍他了吗。”宫野说。

其他人都笑起来。

宫野懒洋洋地叼着烟,往前面走去:“回家睡觉,天都亮了。”

周洋和闫润同情地拍了拍孙绍南的肩膀,跟了上去。

“畜生。”孙绍南说。

宫野没回头,抬起手和他拜拜。

下了早读,蒲龄从桌子里拿出保温杯去接水。

水房人满为患,搞得好像一个早读真费了多少嗓子似的。

好不容易人少了点,蒲龄刚走进去,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他转头,有点儿意外又不太意外。

是燕姐。

那天那个在家附近把胡媛踩在地里的大姐大。

“早上好啊。”燕姐笑嘻嘻地说。

“有事儿?”蒲龄拧开水龙头,冒着热气的开水涌了出来,少许溅到了燕姐的手臂。

燕姐擦了一下,笑道:“你叫蒲龄是吧。”

蒲龄看着她。

燕姐挑了挑眉:“怎么?”

“有事儿,还是没事儿?”蒲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的,”燕姐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兔牙,看上去还挺可爱,“上学放学都小心点儿。”

蒲龄抬了一下眼皮。

“看你长得还算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的。”燕姐拍拍他的肩膀,很可惜地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么好一个男孩子,看上谁不好偏看上胡媛,还要替她出头?”

“为什么和她过不去?”蒲龄问。

“没有为什么啊,看不顺眼咯。”燕姐咯咯直笑,“你真可爱哎,自己都难保了还想着人家呢?”

蒲龄不再理她,拿了水杯就往教室走。

“你是我喜欢的菜哎!”燕姐在他身后大喊道,引得不少路过的学生都看向蒲龄。

蒲龄全当没听见,从后门进了教室,一抬头,胡媛正坐在位置上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复杂。

蒲龄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在课桌里找作业本。

一个小纸块掉出来。

他打开,上面是一行小字:连累你了。

蒲龄被胡媛死鸭子嘴式的硬气弄得有点儿想笑。

这时候说对不起都会比这四字儿看起来真诚许多。但前不久胡媛才刚用掉对他说谢谢的份额,连着又让她对自己道歉,打死胡媛胡媛都不可能gān。

宫野和闫润周洋在街口分了路,他一个人往家走。

路过离家不远罗英常去的那个棋牌室,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正想着,一个人从里边晃出来,好巧不巧重重地撞上他的肩膀。

宫野一夜没睡,走路还有点儿打晃,那人一撞差点让他栽地上去。

“操,”宫野骂道,“丫没长眼睛啊?”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那人说着,横在他面前。

“爸你个jī......”宫野说一半抬头望去,愣住。

还真是。

昨天刚提上名,在罗英家见过面的,爸爸。

男人一身烟臭味,眼角还糊着眼屎,应该是在棋牌室玩了一宿刚出来。

“我叫张南,终南山那个南。”爸爸说。

“你叫东南西北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宫野眯起眼睛,“让开。”

“哟。”张南乐了,“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的。”

“我说让开。”宫野看着他。

“一夜没睡呢吧?”张南笑呵呵地指了指他眼底的青色,低声道,“上哪儿玩去了?”

“操.你妈听不懂人话是吧?”宫野捺不住脾气了。

“克制点儿,别染上病,”张南凑近他,嘿嘿笑着,很体贴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人说啊,你这种喜欢搞.男人的,容易得病,你自己也小心......”

后面的话没能完全说出来,因为宫野一拳砸上了他的脸。

张南摔到地上,手臂被地面重重地划了一道。

“操!”张南捂着脸骂道,“你丫有病啊!连你爸爸也敢打!”

宫野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罗英告诉你的?”

“是又怎么着!她是你妈!我是你爸!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张南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

“你再说一遍。”宫野说。

“说什么?”张南愣了愣。

“你再说一遍你是我爸。”宫野笑了。

“我他妈还就是你爸!你爸你爸你......”

宫野扬手朝他的鼻子劈过去。

“我操!”张南捂住了脸,一股热流顺着手掌往下流,“你......”

“你说一次,我打一次。”宫野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中午和我还有吴冬一块儿在食堂吃吧。”胡媛敲了敲蒲龄的桌子说。

蒲龄正在收拾书包,随口道:“还得给衍哥带饭。”

“偶尔一次不带又没关系的。”胡媛说,低声道,“别回家。”

“没事的。”蒲龄说。

胡媛在他身后似有怨气:“你现在很恨我对吗。”

蒲龄转身看着她:“他们为什么揍你?”

“这种事儿还有原因吗,”胡媛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看不顺眼,就揍了啊。”

蒲龄愣了一下,出了教室。

今天食堂有红烧jī翅,饭卡里刚充过钱,蒲龄买了十个,花了二十块。

他收好饭盒,往校门口走。

校门外的店铺门口,三三两两或站或蹲了些人,一看到他过来,都起了身。

蒲龄往前走。

那些人也跟了过来。

说不慌张是假的,蒲龄觉得自己的脚上好像缠了链子,每走一步都沉。

他依次经过老胡裁缝、四喜烟酒、小芳足浴和阿勇发屋。

不给人添麻烦是蒲龄的本能。

他咬了咬牙,往野菜地走过去。

四合院附近那一片儿地形有点儿复杂,绕一绕,总能把这些人绕开。

但蒲龄没想到早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掐了烟,嘴角泛着笑意朝他走过来。

“蒲龄,是吗?”男生声音出人意料很温和。

蒲龄没说话,看着他。

“我是你高三学长,没见过吗,”他伸出手,“薛信。”

薛信长得很清秀,要不是他身边这群人围着,蒲龄真还以为这是个脾气温柔的好学长。

见蒲龄没要和他握手的意思,薛信笑了笑,把手放了下来。

“为什么要插手晏泽的事情呢?她一生气,我还得来处理你。”薛信说。

蒲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晏泽就是那个燕姐。

“处理?”蒲龄皱了皱眉。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被处理啊。”薛信笑起来,手搭上他的肩膀。

蒲龄还没反应过来,腹部被他的膝盖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阵疼痛伴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涌上来。

蒲龄脸色发白,死死地抓着薛信的袖子,想抬手却被后面的人按住。

“别拽着了学弟。”薛信掰开他的手指,啧了一声,“全是汗,弄脏了衣服你赔不起。”

蒲龄没出声,突然一脑袋撞了过去。

“啊,好疼。”薛信捂着脑门喊道,“学弟你怎么还打人呢。”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把蒲龄脸朝下压在了地上。

蒲龄想挣扎,有人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

好熟悉,那天胡媛也是这样被踩住的。

蒲龄想,下意识用双臂保护住了脑袋。

记不清侧脸和身体上落下了多少拳头和脚印,只记得很热,地面仿佛跟被烤过一样,烫着他的胸口和腹部。

蒲龄睁眼,薛信噙着笑意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伸手温柔地替蒲龄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轻声道:“长记性了没?”

蒲龄咬着牙,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唾沫。

薛信变了脸色,扬手要扇他,却被人拦住。

“不想活了?松你妈的手!”他骂道。

“前,前面。”那人小声道。

薛信皱眉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洗得发白的球鞋,薛信往上看,看到球鞋的主人。

一个穿T恤工装裤长头发的男人。

他愣了一下:“你.....”

“你们,”宫野打断他,眯起眼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人,目光变得尖锐,“在gān嘛?”

“衍哥。”当中有人认识他,很客气地喊了一声。

宫野没理,走几步把蒲龄捞起来抱在怀里。

蒲龄因为始终抱着头,脸上还算gān净,只是身上的短袖运动裤都脏得不成样子。

他睁眼,很安静地看着宫野。

“嘴疼,不说话了。”蒲龄说。

宫野条件反she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薛信。

“我们见过。”薛信歪了一下脑袋,抱臂笑道,“你是昨天砸我表哥店的那流氓,对吧。”

“人是你打的?”宫野看着他。

薛信没说话,挑了挑眉。

“你好好等着。”宫野说。

没等薛信开口,他就抱着蒲龄起身,大步往前走了。

“信哥,还追吗?”有人问。

“追什么追!那是衍哥,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人骂道。

“整一地痞流氓。”薛信冷哼了声,拿出湿巾狠狠地擦着自己的脸。

宫野拍了拍蒲龄的手臂:“你松一下手,我把你放沙发上。”

蒲龄松了手,睁眼看他:“刚进来有被姓秦那女的看到吗?”

“没有,”宫野笑笑,从茶几底下拿药,“你那么讨厌她啊。”

“我是怕她嘴碎让我妈知道。”蒲龄闭了闭眼。

“身上哪儿疼?”宫野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儿,疼不疼?”

蒲龄点头。

宫野又按了一下他的腰窝:“这儿呢?”

蒲龄摇头。

宫野看着他,又伸手点了点他的后背:“这儿呢。”

“废话。”

“去医院。”宫野说。

“有什么好去的。”蒲龄重新倒回沙发里。

“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宫野问。

“不看。”蒲龄说。

宫野打开手机前置,凑到他脸前。

蒲龄瞟了一眼,庆幸脸上没多少伤。

“去检查一下,保险点儿。”宫野说。

“我想去剪头发。”蒲龄说。

“检查完剪。”宫野有点儿无语。

“......好。”蒲龄说着,又想到什么,“我包呢?”

宫野愣了一下:“什么?”

“我包,盒饭还在里头呢,”蒲龄叹口气,“算了,应该被撕碎了。”

“碎了就再买一个。”宫野从衣柜里拿了gān净的衣服丢给他,“换上,去医院。”

宫野比蒲龄高,比蒲龄壮,蒲龄穿他的衣服就跟套了个麻袋似的,麻袋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遮住一些明显的伤口。

“好丑。”蒲龄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镜子前皱眉道。

“别管丑不丑的了,你那身衣服跟烂泥里滚过似的,还能穿么。”宫野叼着烟道。

“你扔了?”蒲龄扭头看着他。

“嗯。”宫野说。

蒲龄想发脾气,但这会儿浑身都疼,也没什么劲儿发。

去医院做了个全身的骨头检查,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全是皮外伤。

“你就运气吧你。”宫野抄着检查报告打了一下蒲龄的脑袋。

蒲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医生给蒲龄上了些药,就赶他走了。

“买书包去。”宫野搭上他的肩膀。

“疼。”蒲龄推开他的手。

“哦,对不起。”宫野忍着笑道。

医院对面就有个挺大的商场,商场里挂着很多样式的书包。

蒲龄随便指了一个灰白条的,销售员给他拿下来,热情地解说道:“这款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它很方便,可以......”

“很多人买?不要了。”蒲龄说。

“啊?为什么?”销售员姐姐愣住。

“会撞包。”蒲龄面无表情地说。

宫野在旁边笑得不行,骂道:“你怎么就这么别扭。”

又看向销售员姐姐笑道:“他就这么矛盾一人,别理他,包起来吧。”

销售员姐姐笑了笑,去打包了。

“我不要这个。”蒲龄皱眉说。

“你就喜欢这个,我还能看不出。”宫野说。

“你看错了,我真不喜欢这个。”蒲龄说。

“那换一个。”宫野抬手,“姐——”

“算了。”蒲龄把他的手压下去,面无表情道,“我嫌麻烦,不换了。”

宫野乐死了。

“一共299元,请您收好□□。”销售员姐姐笑眯眯地把装着书包的纸袋子递给宫野。

“我不要了。”蒲龄说,“太贵。”

“拿着。”宫野把纸袋子往他怀里一塞。

蒲龄抬头看着他。

“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宫野啧了声。

“我生日早过了。”蒲龄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宫野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故意惊道,“哎哟赶紧剪头发去,脏死了。”

蒲龄瞪着他:“你丫......”

瞪了一会儿蒲龄没憋住笑了出来:“靠。”

最后去的阿勇发屋剪的头发。

宫野插兜走在前面,蒲龄跟在他身后走着。

两人穿过烈日下香樟的yīn影,这会儿中午,路上很安静,连个鸟都没有。

宫野的背上出了一层汗,T恤有些湿了。

蒲龄一抬头就看到。

“衍......”

“嗯?”宫野拉开发屋的玻璃门,回头看他,“进来啊。”

蒲龄闭了嘴,进门。

理发师傅阿勇是个有十几年手艺的老师傅,这片儿的老居民几乎都在他店里剪头发。

“先洗头吧,”阿勇看了看蒲龄说,“你这头发直接剪不太好下手,剪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卷毛不好剪是吧?”宫野笑着说。

“滚。”蒲龄说。

蒲龄的头发天生带点儿自来卷,短的时候还好,看着挺俊挺秀气,一长长那就直接奔流làng艺术家去了。

但是。

宫野哪儿来的脸笑他呢。

一个脖子上架着顶常年废弃没鸟住的鸟窝的人,哪儿来的脸。

蒲龄洗了头之后坐在镜子前,阿勇给他盖上一块塑料布。

“这是雨衣吗?”蒲龄问。

阿勇礼貌道:“不是。”

“我还以为是雨衣。”蒲龄说。

阿勇:“......”

宫野笑得肩膀都抖:“蒲龄你真烦人。”

蒲龄没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到了很小的时候。

有一回老爸带他去剪头发,剪完蒲龄没满意,坐在理发店里哇哇大哭,还非说老爸一点儿都不爱他,让人把他头发剪得那么丑。

老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把他抱在怀里亲。

那是有模糊记忆起,老爸对他最亲密的一次。

后来老爸没再带他剪过头发,老爸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老妈说老爸是因为讨厌她连带着讨厌他,蒲龄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漫长的童年记忆里老爸的冷眼相待又不得不bī着他去信。

再后来老爸和老妈离了婚,老妈一个人带他搬到这里,一住就是五年。

蒲龄再睁眼,头发已经快剪好了。

阿勇的手艺果然不是chuī的,没半个小时就完事儿了。

“好了,看看满不满意。”阿勇把布掀开。

蒲龄站起来,捋了一下前面卷卷的刘海儿。

还成,还挺好看。

“多少钱?”宫野问阿勇。

蒲龄急忙掏兜道:“我自己付。”

“你付?你衣服都是我的。”宫野说。

蒲龄这才想起来,哦了一声。

剪完头发,两个人都饿得不行。

楼上的余粮已吃完,宫野下楼到宫河屋里找吃的去了。

蒲龄躺在宫野家的沙发里,浑身一股药味儿,哪儿哪儿都疼,一动不想动。

余光里茶几上放着一包还没拆的烟。

蒲龄直起身,拿了起来。

宫野端着一锅煮得稀烂的饺子上来的时候,蒲龄手指夹着烟,坐在沙发上咳得脸通红。

“你gān嘛?”宫野把饺子放好,低头看着他。

“好奇,”蒲龄把烟头在烟灰缸里使劲地按了按,轻声道,“不行吗。”

“我教你吧。”宫野说。

蒲龄躲开了他的手。

“先吃饺子。”宫野也不在意,拿了筷子给他,“饿坏了都。”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蒲龄抬头。

“有什么好问的。”宫野拿了条小木凳子在茶几边坐下,自顾自夹了个饺子丢进嘴里。

“教我。”蒲龄说。

宫野看向他:“什么?”

“教我打架。”蒲龄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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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go第3章_☆、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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