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瞎了眼吧,我想,我要忘了这个狗男人。
我在家里吃了两天的外卖,没日没夜地躺了两天,却满脑子都是赵远峰。
他说,阿白,起chuáng了,要迟到了。
我在被子里拱成一团,眼皮跟眼皮打架,我呜呜地说,我不要,我好困……
他把我从被子里扒出来,捏我的鼻子说,迟到了扣你工资。
扣吧扣吧,我趴在他身上说,那你睡完记得给钱。
他像是被我气笑了,手伸进睡衣里挠我痒痒,捏我肚皮,我痒得吃吃笑,又去咬他胸口,他把我压在chuáng上亲……
我睁开眼,chuáng的另一边空dàngdàng的,只睡了只小huáng。
我拱进被子里,眼眶红了。他不会回来了,不会再扒开被子,对我说,阿白,起chuáng了。
我知道,我应该重新去找一份工作,开始新的生活,彻底忘了赵远峰。
可我一出门,就忍不住往他公司跑。
我站在他公司楼下挪不动脚。
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妖jīng勾走了这个狗男人。
但我什么都没发现。
赵远峰跟个工作狂似的,没日没夜地加班,办公室常常三更半夜还灯火通明。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子,我偷偷去看过,除了赵远峰没发现其他人。
我跟踪了他好几天,除了发现他热爱工作,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外,什么妖jīng都没看到。
我甚至想,他是爱上了工作,所以不爱我了吗?
四 发烧了?活该!
赵远峰这个疯子熬夜熬发烧了。
我躲在家里不想去看他。
不关我的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他病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小huáng在我怀里喵喵叫,我回过神来,发现它头顶的毛都快被我撸秃了。
我抱着小huáng站在赵远峰的房子门前,想了想又转身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
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后被自己气死了,一冲动踢了门一脚。
然后,门“咔嗒”一声开了。
赵远峰站在门口看着我。
他烧得脸都红了,额上贴了退烧贴,迷迷糊糊的,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我心里一阵发疼,可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我仰着下巴说:“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怀里的小huáng,然后笑了。他走过来抱住我,脸埋在我的颈窝上,鼻息好烫好烫。他说,阿白,我好想你们。
我眼眶一下就红了,我说:“你骗人,你都不要我们了。”
他声音闷闷的,他说,我没有。
“你烧傻啦?睁眼说瞎话!”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动,转头一看,他竟然睡着了。
我把他拖回chuáng上,给他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然后拿了冷毛巾给他敷。
他微睁着眼,大概真烧傻了,他说:“阿白,我难受……”
我骂他活该,骂他神经病,“天天那么熬能好受吗?!你是有多爱工作啊?!”
他喃喃地喊着我:“阿白……”
我没出息地哭了。
我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半年前。赵远峰很少生病,但一病就很严重。
那时他病了好几天,喝粥喝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心疼坏了,想给他做点吃的。我想给他做条鱼吃,但鱼刚放进锅里,小huáng就闻着腥味跑进厨房,在我脚边喵喵叫。我被它烦得不行,想把它赶出去,却撞到锅盖,“哐”的一声吓得我一抖又撞到锅,连鱼带锅又“哐”得掉地上了。
小huáng高兴坏了,倏地蹿进锅里吃鱼。
我气死了,刚想骂它,赵远峰听见声音从房间走出来,在厨房门口看见小huáng蹲在锅里。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他说:“阿白,小huáng太肥了,不好吃的……”
五 你把话说清楚!
家庭医生程羽进门时很纳闷,他问:“你们搬家了?”
想起这茬我就冒火,我气哼哼地说:“赵远峰脑子让门挤了。”
程羽有些惊讶,但也没再问。他给赵远峰量了体温,又挂了点滴,最后留了几盒药,跟我说了用法用量后就回去了。
我坐在chuáng边看赵远峰。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下巴冒着青胡茬,憔悴得像三天没吃饭的流làng汉。
我伸手摸他的下巴,有点扎手。他混混沌沌睁开眼,拉着我的手说:“阿白,别闹,我困……”
“你这黑眼圈都能当熊猫它家亲戚了,能不困吗?!”我没好气地说,“你熬死算了!”
我想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他却不放手,眼睛半睁半闭的,手却拉得那么紧,他说,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眼眶一酸,眼泪又不听话地往下掉。
“骗鬼啊你,”明明是我睡不着,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空dàngdàng的,又黑乎乎的,那么吓人,我喊赵远峰,赵远峰,可喊得再大声也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