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在爷爷的遗物里有。”俞逢接过黑皮本子,触摸着质_gan平滑的纸页。
老人见了,停下诵诗,悠悠地看过来,“nei页是无酸纸,寿命能达二百多年呢。”语气中有种淡淡的炫耀_gan。
“你们还会写字吗?年轻人。”他有些殷切。
言阳看着他有些浑浊眼球,迟疑地点点头,“终端能仿真纸张,稍微会一点。”
“那你们看这个,”老人在旁边的一只破布口袋里翻找,随后握着拳头递到两人面前,摊开,“乌鸦羽毛做的。”
掌纹纵横的手掌里,是一支漆黑的羽毛笔。
“这个是跟黑本子一起的,纸笔一tao。”老人认真道,“估计你们是一支真正的笔都没有的,现在的年轻人,谁还会用这种旧东西。”
被老人说中了。要说纸质本子只是不日常,但羽毛笔这种东西,言阳和俞逢只在历史记载里读到过。
高清全息图片再bī真,也没有实物的轻盈。
俞逢把羽毛笔在手中细细端详,言阳见他神态,掏钱买下,心想就当是桐花街区特产礼物。
蝉鸣声依旧不止。
偶尔从哪个匿在夜色的枝头上,传来几声乌鸫鸟的嚎亮叫声。
两人离开广场,又穿进曲折巷弄,多次问路之后终于又回到了主gān道。
言阳在流动摊车买了杯柠檬苏打,酸甜味道,_C_J_了味*,气泡却太少。冰块叮当地撞击着玻璃瓶壁,凉意顺嗓而下,终于缓解了余味无穷的渴。
旁边俞逢和他并肩走着,怀里揣着新鲜得到的黑皮本子和鸦羽笔。
言阳咬着塑料xi管,向俞逢的脸上偷瞟了一眼,还是一张沉静面庞。
他心里默念着刚刚的新鲜玩意儿。鸦羽笔。鸦羽笔。恍惚间又胡乱联想,微弱街灯下,俞逢低垂的睫毛就宛若鸦羽。
这笔送得太对。
“怎么了?”俞逢察觉到了那道目光。
言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zhui上熟练:“我都送你礼物了,你不自觉点请我坐个浮车?”
刚刚两人走在融融夜风中,没有一个人用终端叫浮车。
只是用脚走着,最原始的方式,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桐花大道那样长,仲夏的夜风又暖意醉人,像是要推着人直接入到午夜甜醉的梦里。
路旁的huáng桷树被温度蒸腾出一gu草木清香,言阳有些熏然,想到在以前的很多个夏夜里,都是这样并肩走过的。
“走着回去吧。”俞逢说。
言阳:“太远了。”
俞逢:“累了再叫浮车。”
言阳笑着xi了一大口柠檬苏打,_gan觉像是窃取了一段真切的快乐。
然而世界上多得是不尽如人愿,像是偏偏和言阳作对,笑意未褪但雨滴已落。
一颗豆大的雨点恰好砸在他的鼻尖。
夏夜倾盆的大雨突如其来,落在地上,倾在huáng桷树叶上,淋在言阳的栗色发丝间。
“那边那边!”
两人忙不迭地躲到街边屋檐下,言阳的白色短袖被雨滴打得*迹点点,他侧头一看,俞逢将黑皮本子护在怀里一点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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