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带到教学楼外的广场集合,广场上已经有许多班站好队听教官训话了。
集好合,代班又点了一次到。
在点到的时候,一个男生声音小了点,站在一边的凶教官突然大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到。”这个同学又答了一遍。
“王浩。”教官继续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到。”王浩加大声音,像是在吼着。
“点到都大点声,没吃饭吗?”
教官又吼了起来,嗓子这么好吗?
顾易泽扯了扯嘴角。
教官在和他们又说了许多后离开了,代班把他们带到了训练场。
他们在训练场上站着,听着代班慢慢吞吞、断断续续说着那些要求。不要迟到,一人迟到全营受罚。
不要带烟到训练场,一人带烟,全营受罚。
不要在训练场吃西瓜,一人吃全营受罚。
不要……
说完这一堆的不要,代班好像不知到要接什么,他在队伍外一圈一圈转着,没有让他们解散的意思。
可能是别的班也都没解散。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顾易泽伸长脖子等着解散。
“吵什么吵,没听到我在讲话吗?”不远处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传入耳朵。
应该是别班的代班发火了。
还好不是自己的代班,顾易泽暗暗庆幸。
他们在训练场站了许久,看着自己代班一圈圈转着,听着别的代班不停地吧啦。
“记住明天早上五点五十五集合,”代班开口,“解散吧!”
终于解散了。
熄灯后,顾易泽躺在chuáng上,有些睡不着。
他脑子里一遍遍闪过明天可能发生的事,那个该死的教官把画面都占了大半幅。
这是怎么回事。
顾易泽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虽然他之前也有过紧张到睡不太着的时候,但是画面里出现人还是第一次。
难道是对军训太恐惧了吗?
顾易泽摇头把自己嘲笑了一遍,然后又闭上眼睛。
妈的,那些画面又跑到脑子了。
顾易泽把眼睛睁开又闭上,睁开又闭上……
可能是那个教官在脑子里待得厌烦了,顾易泽最后一次闭上眼,便没有再睁开。
凌晨五点,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顾易泽被闹钟吵醒。
他关掉自己手机上的闹铃,下chuáng准备洗漱,另外两个室友也起来关掉了闹铃。
现在,还有一个闹钟在响着,不停地放出同一曲让人厌烦的音乐,顾易泽听闹铃好像响了有五分钟,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是一台什么神奇手机。
不过比起手机,这个叫何飞翔的同学更神奇,被闹铃这么闹,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顾易泽听着实在烦,想伸手把他的闹铃关掉,但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又不好。
算了,管它呢!响着就响着吧!
他走向卫生间。
洗漱后,顾易泽走出卫生间,看见终于醒了的飞翔同学正坐在chuáng上发愣。
他向这位同学投向了些许敬意,以及发自内心转瞬即逝的白眼。
他是真的qiáng大。
顾易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往土绿土绿的解放鞋里放了两个姨妈巾鞋垫,穿上去还挺舒服的,超软。
然后,他把腰带系上,调了好久才把粗带子和塑料做的腰带紧到不松垮。
穿戴好,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不错,迷彩少年。
顾易泽来到充当他们们训练场的篮球场,第一感觉只是大,连起来大概有四五十个篮球场。
训练场上零零碎碎有些人在篮球架下站着。
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黑暗依然笼罩着大地,他们班只有他到了。
放下自带的水杯,他靠在篮球架上,拿出手机打开了背单词的软件。
在暑假他就做好了过四级的准备,背词软件里早就加好了四级单词库,随然暑假是想起来才去背一次,好歹两个月的暑假也过了十来关,比什么都没做好多了。
今天他开始了大学后的第一次背单词,决定以后每天背一关。(一定不会实现的那种。)
虽然顾易泽的英语没考好,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给选项来选意思的背题软件太简单了,他特地把难度调到了最大,每个单词都有拼写,还是在五分钟内做完了。
放下手机,他看着还在黑暗下的校园。
多么熟悉的景象啊!
几个月前自己还是背着一摞书穿过林荫路的高中生,现在一晃就要参加大学军训了。
那个时候多少次陷入绝望,又带着对大学的憧憬重新启航,现在自己终于跻身大学,却不知大学生活是不是别人口中的丰富多彩。
前路总是不尽如人意,而未来又不知在何处啊!
他们集好合,坐在地上等教官,期间有一些同学进行了自我介绍,还表演了两根手指俯卧撑和拍掌俯卧撑。
厉害!在最后一排的顾易泽拍着手,心里很是佩服。
约摸到了六点半,教官才排着小队跑了过来。
他们被代班叫了起来。
现在训练场“教官早上好!”已经此起彼伏,每个班都在吼着叫。
他们营的教官快跑过来的时候,代班起头喊了一声,然后他们跟着喊了几声。
教官在他们队伍前停住,收腿,放手,转身,一连串动作既流畅又规范。
顾易泽在教官放手的时候看向了教官的腰。
好细的腰。
教官昨天穿的是正装,他也没太注意,今天穿的是迷彩,腰带下迷彩服两边已经被折了很大一段,可以想见他腰的细,再加上肉眼本来就看得出细。
顾易泽悄摸摸吞了一下口水。
咳咳!大概是他口渴了。
“第一排报数。”教官开启一天的例行程序。
一,二,三……十。顾易泽看着第一排一个个报过去。
“那个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你来你们这排报缺几名。”教官盯着顾易泽。
顾易泽凭借自己一米八五的身高成为这所南方大学某个班里最高的人。
他反应过来,瞟了自己旁边的三个坑:“缺三名。”
“大声点。”教官又叫出了这句话,不过语气比昨天还是要好了许多。
“缺三名。”顾易泽很不愿意地大声吼了出来。
教官微微点头:“好,我们今天进行队列队形稍息立正的学习。”
没错,第一天他们练了半天的稍息立正。
我的天,跟我们没练过一样。
还真是没练过一样。沈星权把“不要蹭地”讲了八百遍,还是有人在蹭,他都快被bī疯了。
顾易泽在队伍后听着都快不耐烦了,但教官却没有发脾气,只是一遍遍说。他发现教官不凶的,没练好久就让他们休息一会,不会太过有脾气。
顾易泽对他的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教官哪里凶了?我们教官对我们最好了。
是的,顾易泽不仅墙头草,还很容易就被收买。
谁让教官真的善良,而且长得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