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天已经亮了。余理伸了个懒yao,把许栩栩叫醒。
他觉得昨晚的梦其实有一点不妙,那些混乱的片段提醒着他一些事情。
他们乘了大巴,一直开到了乡下。在村庄的告示牌前又坐上摩托,飞速盘旋在山路上,风刮在脸上,把许栩栩的头发chuī得老高。
许栩栩用橡皮筋扎起了头发,“回来一次真的很麻烦,这种犄角旮旯。”
余理笑他:“麻烦还不是得来。”
他们在石路的尽头下了车,眼前是在寒风里依然葱郁的山林,远处似乎还有泉声。
许栩栩走在前面,他背了一个绿紫拼色的旅行包,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好杵在上面,他像一个游客,只是在这shen山中驻足片刻。
余理问:“你找得到路吗?”
许栩栩叹气:“找得到路又怎么样,可是我找不到他们。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这么多年,我还想着回来,只是想找回那点记忆。他们不想让我找到,我觉得他们更不想看到你,所以我又把你带来了。”
余理说:“我知道,我也想让你知道。很多事情都说不清了,但是我还是想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不要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来了,以后你叫我,我还是会来。”
许栩栩不愿意问余理。他不太有傲气,但他问不出口,他总觉得自己在揭谁的伤疤,可能是自己的,也可能是余理的。
他想得入神,差点摔进旁边的池子里,余理手快扶了他一把。
余理开口:“你还记得起这个池塘吗?我掉Jin_qu过。”
许栩栩呆了一下:“水shen吗?你会游泳A?”池水倒影着周围一圈的树木,浑浊的苍绿也映着许栩栩的眼睛。
余理点头,“会,要不然我怎么爬起来。”但如果是在你眼睛里的那一池水,我可能会溺水,我不愿爬起来,余理看了许栩栩一眼,继续向前走。
许栩栩突然停下了脚步,“今天,不走了吧。”
余理问:“为什么?天还没黑,如果我们急着赶路。”
“不急。”许栩栩憋出两个字。
他找了树下的一小块空地,用手捂着脸坐下去,一句话也不说。余理也跟着坐在他身旁。余理说:“你以前知道我会游泳。高中那会儿,我放学后经常去校北门那边的河里游泳,你也来看过。”
许栩栩道:“高中A**那真的是,学弟。”他说的很小声,没有要余理回答的意思。
余理接着说:“那时你快要高考了,还总是逃课,有时候我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时也会偷偷跑出来打篮球。我就在篮球场那里远远地看着你从你们教学楼走到校门口。校门还没开,你就站在门口等着,成为几百抢饭的学生中的第一个。所以我打篮球总是分心。”
许栩栩把手放下来,嗯了一声,“所以我不敢。你24岁,但是我觉得你看起来好沧桑A。是因为你承担着两人份的记忆,两份的_gan情。我不敢再问你。
我之前一直希望你能摆neng掉我这样的yīn影。但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的过去就像一张苍白的纸,它无法告诉我,因此我也无法告诉你。”
余理说:“我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弄明白。爱情,说起来很俗,但是我一直未能免俗。我以前问自己,我为什么喜欢你,后来我问自己,我为什么爱你,都得不出答案。所以它不需要答案,我也不需要。”
半响,许栩栩说:“好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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