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被发现”,最终还是一语成谶。
其实也不好完全这么说,毕竟当时江予会做出提醒,正是因为知道他们会bào露,只是最终还是未能改变事情的走向。
这贺霖还没开窍,老师倒是先开了天眼。
贺霖行事一直不算高T,成绩可以说还行,但离数一数二还有些距离。他从不打架惹事,老师办公室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每一项都属于扔进人海就能被迅速淹没的平淡无奇。
然而,他光靠一张脸,就可以颠覆这由所有的平淡无奇堆砌而成的小山。
校草一谈恋爱,对象还是高一年级级花,即使他们再低T,也能在众**传中被抬得高Zhang。
江予踏入教室时,看到黑板上的值日名单中有着自己的名字,猛然想起,这天是贺霖分手后,与他一同回家的第一天。
有很多他以为不记得,不在乎,或是懒得去关注的东西,其实都刻在了记忆shen处。
两人一组负责放学后的值日,在赖旭把教室扫了一通后,江予对他说:“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弄。”
“真的A?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zhui上还在问着,赖旭手上却是已放好了扫帚簸箕,准备拿包去了。
江予神情自若,只说:“那你弄?”
赖旭当然巴不得早点走,他嘿嘿笑了两声,背了书包,三步并两步出了教室,倒也没忘给兄弟道一声“辛苦了”。
江予擦完了黑板,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手,心里骤然忐忑,怕对方来时没看到他就走了,又怕这走马灯会偏离原先的轨道。回教室路上,他甚至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直到迈入教室,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好似听到一声重物落地。呼xi起伏间,他露了一个连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笑容。
正巧被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的贺霖收进眼底。
他也笑了:“你笑什么呢,做个值日有这么开心吗?”
江予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找你一起回家A。”
“你不谈恋爱了A?”他明知故问。
“嗯,”贺霖想了下迂回的解释方式,最终还是直接说,“分手了。”
江予从靠门的第一个位子开始排起了教室里的桌椅。他不想在学校与对方讨论这事,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做值日?”
贺霖走到了他的对角线,帮他一起排。教室里没了人,显得空旷得很,即使不提音量,声音也能完整地传给对方:“你说过你坐靠窗最后排这个位子,而且你书包我难道认不出来吗。”
“那万一我已经走了呢?”
“我不过就下课之后去了五分钟办公室,你本来收拾东西就拖,走能走多远A,最多就是到了地铁站,肯定没上地铁呢。”
教室里一共七列桌椅,方才扫地时赖旭已经简单排过,剩下的只需检查前后左右有没有对齐就行。
说话间,江予已经排完三列,正从教室后方沿着中间一列桌椅往前。
贺霖方才似乎并没有说完,这会儿补充道:“再说,你走了,我追上去不就行了。”
尾音被轻巧地收回,他们迎面在教室正中间相会。
江予比对方矮了些许,略微抬头望向他,问:“要是追不上呢?”
贺霖显然是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问住了,面上一愣,垂目思考了会儿,试探着说:“那我就给你打电话,让你下车等我?”
江予盯着他,目光灼灼。
“那要是我不等你呢?”
“你会不等我吗?”贺霖迎着他的目光反问。
“不会,”江予说,“永远不会。”
贺霖终于撇开了视线,挠了挠头,说:“这什么跟什么A,你是要演话剧吗,艺术节都结束了。”
“没,”江予回身去拿包,“我是准备去试镜投身演艺圈。”
“A?真的假的A?”贺霖还信了。
江予背对着他轻声偷笑,说出口的话又是故意的一本正经:“真的,你也去吧,也别高考了。”
“我琢磨着也不是不行好吧**”贺霖竟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能x,直到江予拿着包撞了他的tui,才把他从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江予喊他:“别做梦了,白痴。”
出了校门,去地铁站的路上会经过一家糖炒栗子店。
六月的初夏早已不是吃栗子的季节,但江予闻着刚出炉的栗子香味,鬼使神差地停了脚步,问贺霖:“买点栗子?”
“A?”贺霖反应一滞,又道了声,“好。”
“怎么?”
“也没怎么,”贺霖说,“就是刚想问你想不想吃,你就先说了,觉得我们还真是从小培养的心有灵犀。”
江予低头应了一个“嗯”,便转身去店铺前买栗子,只是贺霖并没听到这句短小的回应,因为实在是被压得太轻了。
江予买了不多,是他估算着走到地铁站时两人能吃完的量。他把塑料袋挂在了腕上,抓了几个给贺霖,又拿出一个自己剥。
这批板栗炒得并不好,壳里带毛的nei膜都黏在了栗子r上,但江予不厌其烦地将那层包裹的皮一点点剥了个gān净,才放入zhui中。
贺霖挺新奇地看着他说:“挺少见的A,你竟然高兴动手剥栗子了。”
江予没来由地心虚,出口qiáng硬:“gān吗?有意见?有意见你给我剥?”
说着,他将袋子取下,递到了贺霖面前。
贺霖只瞥了他一眼,任劳任怨接下。
两人边剥边吃边走,江予手上不停,与他道:“说说吧。”
“什么?”贺霖有些莫名。
“怎么分手了?”
贺霖手上动作熟练,基本是江予搞定一个栗子的时间,他能自己吃一个,再剥好一个丢回纸袋中。
咀嚼咽下口中的食物,他言简意骇答说:“被老师找了。”
“就这?”
“老师先只找了我。我是男人嘛,该扛下来的,总不好让人家nv孩子也被叫去谈话,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江予把剥下来的壳都拢在了手心,实在拿不住了,就拽过了贺霖的手,把壳丢到纸袋与塑料袋的夹层中。
贺霖顺着他的动作帮他拉开袋子,zhui上不停:“而且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我还是觉得没能喜欢上她。再在一起下去也是对她的不负责。”
江予一哂:“你这方面倒是挺开窍。”
贺霖委屈巴巴的:“是你太小看我了吧,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A。”
江予不答,往纸袋里又一伸手,倒是摸出了一颗剥好的栗子r,他问:“你没吃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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