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译可能是把我绿了,然后去找一个刚成年的小男生,对方没什么社会阅历,肯定很容易就被他骗到。
万一我才是三呢?
也没准他在老家都已经结过婚了,搞不好孩子都有了,然后骗父母妻儿去外地工作,又把我骗到手了。
操,这人可真是不简单。我是怎么做到每天晚上跟他躺在一张chuáng上的,想想都要吓死了。
我回过神,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前,这个狗东西急着出门都不收拾吃过的东西。
越想越气,我摸了摸口袋,烟盒已经空了,只好去楼下超市买。叼着根烟往回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抖,那根烟以一种非常好笑的方式和频率在我嘴里抖动。
等电梯的时候一个举着手机打电话大妈看了我一眼,嫌弃又鄙夷地对着电话说:“现在的小伙子啊,真是把普天之下都当成自己家,一点也没有公共意识,走在哪里都要抽烟,恶心死了。”
我伸手很轻松地把她手机抢了,对她笑了笑:“大妈,烟有没有点着都看不清呢,怎么头发没白眼睛就瞎了,走路上给人添不少麻烦吧?”
她冲我尖叫,我把手机丢给她,一秒也不想待了,拐进边上的楼梯间开始爬楼梯。
操|他妈的唐安译,脑子有毛病,房子选这么高,万一地震了腿都要跑断。
我瘸着腿爬到16楼,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手机先响了,我喘着气接通了电话:“gān嘛啊。”
“……”
“季满我操.你妈,有屁快放!”我朝手机喊。
“张朝尹,你不得了啊,这么早就喘成这样!”季满顿了一顿,啧啧称叹。
“jīng.虫上脑了吧你,老子爬楼梯呢!”
“嗯?电梯坏了吗,还是你突然开始锻炼了?”季满显然有些不太理解。
“没,刚等电梯碰到个大妈,yīn阳怪气的,烦死。”我边喘气边说话,嘴里的烟掉下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
“……你现在在几层?”
“16啊,怎么了?”我问。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大妈呢,可能在你爬到五楼的时候就坐着电梯到家了,你还是可以选择坐电梯的呢?”他小心翼翼地说。
“操。”我骂了句,挂掉了电话。
丢人,太丢人了,今天怎么回事?
我百度了一下,今天居然还是个huáng道吉日。操,吉个蛋啊。
到家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季满,又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你刚找我gān啥来着?”
“上班啊大哥,你家有钟吗?没有的话我给你送一个过来。”
“……我要不今天就不去了?”我斟酌着问。
“你有事啊?”他问。
“腿脚不方便。”我老实说。
“娇气,爬了十层楼梯就不行了。”季满呸了一口。
“滚啊,那是十六层!”我骂了句,把电话挂了才反应过来没解释清楚。
算了,我累了。
外套里面的卫衣背上被汗沁湿了一些,黏在肉上很不舒服。我索性把卫衣也脱了,趁热还打扫了一下家里,主要是在拖地。
拖把拖两遍之后还跪着用纸巾又擦了一遍,结果留下好多纸屑,只好重新拖了一遍再用gān毛巾擦gān。锃亮锃亮的,非常整洁,唐译安绝对挑不出毛病。
我做事很慢,唐安译总说我拖拖拉拉的,收拾完都过了饭点了,但居然一点也不饿。好久没这么累着了,我拖着脚去洗澡,脱掉裤子和袜子才发现脚踝肿得老高。
草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个锤子huáng道吉日。
这是唐安译的huáng道吉日吧?一早起来有虾肉馄饨吃,现在说不准跟小情人在一块儿腻歪,一会儿回家还能看到家里被打扫得gāngān净净。
靠,怎么这样。
我又掏出手机查了一次,居然没看错,真的是huáng道吉日。气得往墙上踹了一脚,然后痛得抱着腿摔在地上,妈的,忘记脚肿了。
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我爬起来看了眼镜子,照出来的人黑眼圈很重,眼底有很多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肩膀上还有一个牙齿印。
唐译安从来不会这样,他出门前永远是妥帖jīng致的,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我看了眼手机,唐译安没有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到了,也没有给我打电话道歉吃掉了我的馄饨。
老子才不稀罕,他不给我打那我就给他打。
“喂。”我叉着腰,气沉丹田。
“什么事?”唐译安语速很快,还跟边上的人小声说了句抱歉。
“你在gān嘛?”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忙着呢,没事我挂了。”他一点也没留恋,直接掐了电话。
“操!”我对着电话不死心的骂了句,看到屏幕已经回到最近通话页面,直接把手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