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很难保证自己面对他们时能成功抢劫他们,而不是反过来被抢劫,还是稳妥些更好。
然而,当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那是被称为金属风暴的构装生物,它们看上去像带刃的飞盘,极速旋转着漂浮在空中,对一切踏足它们领地的入侵者饱以毫不留情的闪电束轰击,它们的身体由精金炼成,上面还浮凸着华美的卷叶草纹络,大约在上个纪元,它们曾经装饰在宫殿的某个角落——却也遇到了此刻我一点都不想遭遇的、冒险者。
这些洋溢着乐观积极等正面能量的活物总能严重刺激我的食y_u,饥饿痛苦地绞着我的胃,理智提醒我应该友好地对待可能为我提供食物的人,但躯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我的舌头开始蠢蠢y_u动,直到那些活物开了口,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嘿,伙计,在这里遇到单刷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有兴趣和我们组队吗?”
眼前顶着一脸白痴似的阳光笑容的没脑子的笨蛋一定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将他的脑袋咬下来。
但那无济于事。这是一群该下地狱的神之眷族,神明将他们召唤到这个世界上,赋予他们强大的力量,据说是为了拯救我们,为我们绝望黑暗的生活带来希望的曙光。他们不会痛苦,肉体上的疾病与创伤无法触及他们被神明保护的灵魂,即使我剖开眼前这人的肚子,将他的肠子扯出来,他也只会继续保持着那白痴表情很傻很天真地问我,“嘿,伙计,你在做什么?”
我没法想象哪个狗娘养的杂种神居然能产生如此荒谬可笑的念头——让一群不懂得痛苦的人去拯救一群身处痛苦之中的人,倘若这是神的意志,那他所期盼的,一定是让世间充满惨无人道的践踏与□。很大程度上,我相信他非常成功。
那些神眷者和我们长的没什么区别,除了神明赐予他们的力量外并无半点优于我们之处。但我知道,神眷者从来没认为他们和我们是一种层面的存在。他们会在我们面前高谈阔论着他们的罪行,仿佛我们一概不存在。他们杀害了自己族类会被谴责,而屠杀我们却会赢来喝彩。我和我的主人在旅行时,曾见过一个心怀善意的神眷者平等地对待我们,却被她的族类大声嘲笑,说她分不清pc和npc。
我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那似乎是神眷者原来所在的位面的语言。而我的主人知道,他有时候会伪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偷听——事实上,光明正大地——神眷者谈论他们原本的位面。他说神眷者自称为pc,意思是有着独立灵魂的人,而npc的意思更加简单:不是pc。
对此我十分费解。为什么我们没有独立的灵魂?即使像我这样被负能量所驱使的反自然生物,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情感。灵魂,难道不是生物的标志吗?每一个活物,包括我这样的不死者,都该有独立的灵魂,否则为何我们还能存在,而不是变成一堆尘埃或一块石头?这个问题主人亦无法回答,他只是耸耸肩:那些人自我感觉良好。
世界上总是不缺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我见的太多了。小的时候我曾经和父亲去斯特拉斯出船,为了防止偷渡,在船上工作需要一份证明,每到一个港口都有人检查。在办事处为船员递发证明的那个老胖子是个每月拿十五个银币的无胆鼠辈,只够买一只半山羊的薪水在商贾往来的斯特拉斯这很难说是一笔丰厚的酬劳。但那胖子趾高气昂得仿佛他是写张条就能签出上千金币的大商人,每个去找他换取证明的船员都少不了被他刁难一番,必须得做足了姿态将他奉承得飘飘然,才能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后来我看到忍无可忍的水手们将他揍了个鼻青脸肿,他就老老实实的了。
我的主人嗤笑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人物,说他们总是被上面的人践踏,所以需要在其他人身上践踏回来以寻求平衡,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经常故意忘记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寻求想要的平衡——倘若
成功,也不过是因为被他找上的小人物们已经逆来顺受惯了,以至于随便一个人踩上去都能一声不吭。
见的多了,神眷者的优越感对我而言也就无甚所谓。但我尤其仇恨这群人是因为他们没有痛苦,换句话说,不能用来充饥——还有什么比在一个饥饿的人面前摆上一堆看上去像美味却哪个都不能吃更可恶的事呢?
然而现在,我却不得不戴上平静的面具,来应付这群把我错认成他们族类的神眷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忍过了第一章还能忍过第二章的,都是猛士……
☆、我的父亲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河蟹如果躲不过的话,咱就只能五天锁定了orz
找上我的神眷者们似乎将负责防守的队友遗落在他们自己的位面里了,他们希望我能暂时顶替这个角色。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但阻止了他们将我纳入队伍的做法——这避免了他们发现我并非pc,理由是我已经有了固定的队伍——和我的弟弟一起。
在外人面前,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我们通常以兄弟相称。他年幼的外表,无论是让我称其为主人还是队长,都不免令人侧目。对此我并不抗拒,事实上,我本应该有个兄弟,如果他活下来,差不多也像主人这般年龄。
准确说来,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那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像往年一样,春末夏初的时候带着我去斯特拉斯的港口工作,如果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乘船航行去别的城市。父亲常说我应该多见识些世面,而不要像镇子里的顽童那样蒙昧无知。现在想来,远航或许是我童年最快乐的经历了,虽然总是伴随着繁重的工作和恶劣的食物。有时候我站在眺望台上看着两岸的红瓦黄墙的矮小建筑仿佛是过年时斯特拉斯最大的面包作坊会展出的姜饼屋,远处还有矗立在小山上的神殿,尖顶分开了薄如轻纱的阳光,我嗅着长风扑面而来的清新,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大海那一望无际的蔚蓝和飞翔其上的白帆。
然而那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水面结了层薄薄的冰,普通的商船已经无法通行,我和父亲只好卷起包裹回到凯尔镇。我的母亲对父亲通常都十分冷淡,虽然她是个温驯的女人。这是可以理解的,长年的风吹日晒和辛苦劳作让我的父亲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多岁,而只用在家里做点针线活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年轻美丽,和她嫁给我父亲时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些成熟的风韵。
我已经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天,父亲发现了母亲怀有身孕。算起来,她怀上孩子的那天,父亲正在斯特拉斯的码头,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与她欢爱的究竟是谁。我的父亲解下腰带,将她细腻白皙得如同羔羊的背部抽打得红肿发紫,血迹渗了出来,将腰带染得斑驳。而她只是垂首跪坐在地上,抱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紧咬着嘴唇任由父亲鞭打,眼泪滑过姣好的面容。
我的父亲发现了站在门边无声观看着的我,他用腰带绑住了母亲的双臂,然后叫我过去。他说我已经十二岁了,是时候长成大人了,那时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他让我亲吻我的母亲,我看着她那小鹿般湿润的眼睛,眼眶红红的,便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痕,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小口,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我以为是我弄痛她了,好想为她擦干眼泪,却又不敢碰她。我的父亲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拽了起来,狠狠给了我两巴掌,然后扒下我的裤子,捏起我还没长大的口粗暴地撸着,我被他弄得十分难受,试图推开他,却被他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