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行酒,哪里知道他在挣扎什么。他想了想,又说:“可是三筒还没有消息,若我一走了之——”
落下石闻言,突然正坐,像说书先生一般拍拍桌子,道:“三筒许多年前出生,那时候应该还是襁褓之中,粉白可爱,后来开始吃*,指不定M_亲的*不够,也许换了几个*娘,好不容易断*了,他开始喝粥,小米粥里还加上些红枣,哦,不对,那是他娘坐月子的时候才喝的,也许是加上红糖吧,——”
季钧听得他长篇絮叨,不知在说什么,忍无可忍打断了:“你到底要说什么A!”
落下石眨巴了眼睛:“你说的A,下次宣布有人死的时候,要加上点铺垫A。”
季钧手中酒杯翻倒,心更是重重一沉。
三筒真的死了。
关于三筒,他其实多少也有不祥的_gan觉,但心底总是觉得不会罢,没想到成真了。
落下石的口吻如此轻松,怕他永远也不明白这随意的一句话,能带来多大的伤害。
季钧只觉着心里沉重的滋味慢慢上移,变成了喉口的酸痛,眼眶的红肿,他xi溜了一下鼻子,_gan觉中了风邪一般浑身都不对劲了。他手忙脚乱地去Mo酒杯,却是洒了大半喝了小半,他只顾着拼命用力吞咽,喉口这才舒_fu点了,但那咽下却的酒却又在心口烧起来。
他要说,他必须说出来才能舒_fu一点。
季钧就开始说了,他还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父亲叫他前往大堂,那日看到了齐桌高的三筒,说他从此便是他的小厮,会伺候他一辈子的。三筒自从跟了他,除了脑子有时候不灵光之外,可说是处处贴心。季腾大些了再不亲近季钧,他多少便将三筒当做季腾一般对待。他也曾想过等自己成婚了,也给三筒寻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热热闹闹一家子。到老了的时候,如果季腾依然不理会他,季钧想着,起码还可以跟三筒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乘凉,然后一边吃葡萄一边说年轻时候的事情。
没料到如今,两人都还是光棍,便已经天人永隔。
从酒杯到酒碟到酒碗到酒坛,季钧依次喝过去,靠着酒气压住那X_io_ng口升腾的酸涩,变得谁来敬酒都豪气万分,直喝得掌柜脸都笑开花了。
季钧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喝了多少,等他抹了一把鼻涕,又伸手去Mo桌上的酒坛,却被人移开了,耳边有人说:“别喝了吧,就算他们都不在了,还有我在。”
这话父M_亲死后自己借酒浇愁,三筒说过。
他抬头看时,却是落下石。
第二十五章
季钧_gan觉很温暖。
body似乎被包裹在温暖rou_ruan的被褥里,舒适安全。季钧微微翻了个身,刚想要念叨三筒让他拿水来,nei心却咯哒一下,省起三筒已不在人世,眼睛不由得睁开了。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低低的一声“A”,他睁眼去看,睡眼稀松,也只似乎瞄到什么模糊的黑影子,一下子消失掉了。
他眯了眯眼:“谁?”
冷风吹得他一个哆嗦,季钧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荒野之中,头上松枝蔽日,身下松软的土地,刚刚的温暖完全是幻觉?
只听落下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醒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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