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走近了,领主撑着灵琪站稳:“要走?”已看出此人去意。
乌桑嗯了一声:“已告知领主。”是告知了青槐。
那人哦了一声,“万金交齐了?”
“没,领主要我下山寻药,若能寻到,万金便可抵消。”青槐才任领主,断不会驳回前任领主的面子,但也不是不讲情面。
“呵!不错,她真是个好孩子,又会做生意,又会做人情。只是太信你,不怕你就此跑了?”
青槐松口放他下山是人情,但解药难寻,料想他难寻到,万金之数难抵,总还是要交在苍霞山手里,而且:“他留了我一件要紧东西,要我要么拿药来换,要么拿金子来换。”
他身上没有价值万金之物,也没有不能舍弃之物,那nv人便扣下了朱离送他的那件挂坠。
终究不敌万金,但也够拴地住他了。
眼前人点了点头:“不过以防万一罢了。实则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跑!”
乌桑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前任苍霞山的领主比起三月前心境开阔了不少,但形容却也憔悴的厉害,鬓上华发斑斑,脸颊青黄凹陷,一道疤痕毁了容貌,身子瘦得有些佝偻,不能和从前相比,但乌桑很少像此刻一般觉得他有几分亲近,抱拳道:“多谢!”
他们这等人,唯利是图,有险则避,与忠贞诚信等词无关,故而得人相信实在不易。
若是从前,他不知自己会不会跑,但现在,现在一想到朱离,他就不会背信而逃了。
他想靠近朱离一些,不止是距离近一些,还有行事近一些,品行近一些,纵使万分艰难,也觉值得。
是从朱离劝他回苍霞山那晚开始的么?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看着朱离如困兽般在地上转圈,他便万分惭愧难受,他想,怎么能让他一人背负道义前行呢!
“解药**你有分寸,去吧。”那人已扶着灵琪的手臂走了两步,又问灵琪:“你要送行么?”
灵琪顿住脚步想了一阵,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用,我扶您回去,外面太冷了。”
乌桑看着那两个人影进了不远处的屋子,才抬脚下山。
徐州,徐州,阔别三月之久的徐州。
南方无雪,却连绵yin雨,细风裹着雨点,如凌迟的刀般刮着人的骨r,脚冷的失去了直觉,手抖得牵不住马缰,不过申时末,愁云惨雨便遮住了天光,四处灯烛渐起,夜行人都住了店,路上十分空旷,马蹄声响地震天。
这般昼夜不息,赶到徐州时天色方明,残冬难得的晴日,太阳懒得像个挂在天边的柿子,街上行人稀少。
三月太久,乌桑近乡情怯,怕自己风霜满面惊了朱离,先寻家客栈洗漱一番,换了干净_yi衫,才来寻朱离。
他想,只与朱离说几句话儿,就去倚欢楼寻药,绝不贪欢延误。
徐州地贵如金,朱家却独门独院占了一条街的大半,极其好找,乌桑打马前去时还想着朱家如今光景——他在山上消息不通,不知朝堂斗争如何,朱家究竟怎样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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