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打鼓。年前他们顺路去拜访老于,没见着人,李冬行留的纸条也并无回应,他们本就心里没底,眼下见老于自己上门来,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真出门见着了人,程言更是直觉出事了。
才几个月没见,老于脑袋上本来就没剩几_geng的头发白了大半,跛着的那条tui走路更不利索,连站都站得很是艰难。冬天还没过去,他就穿了件蓝色的工装外tao,里头那件棉背心也不知多久没洗过,都快看不出颜色。
李冬行说他下楼之前,老于已经在楼下站了半个小时,脸和手都冻得发青,正在不自觉地抽搐。
程言赶紧让他坐下,他瞥了眼光洁的皮沙发,双手在粗布ku子上蹭了蹭,缓缓摇了摇头。
“咱就是来说个再见,不坐了吧。”老于咧了咧zhui,笑得有几分发僵。
李冬行吃惊不已,说:“于哥,你要去哪里?”
老于垂着眼,含混不清地说:“回老家。”
李冬行急忙问:“回去多久?”
老于沉默了半晌,颇为惨淡地叹着气说:“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吧。”
余下两人一听,都知道一定有事发生,原本老于三口之家挤在地下室里,条件不可说不艰苦,却也自有其乐融融处,怎么会突然说走就要走呢?
李冬行硬是拉着老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程言转身给他泡了杯茶,让他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
老于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刻钟,才默默地说了前因后果。
程言和李冬行担心的没错,事情确实是出在他儿子柱子身上。
柱子有疑似多动症,学名注意力缺陷障碍,老于本来是不会发现的,直到元旦前,他工地里发了点小钱,夫Q俩想着儿子半年后就要上小学,城里孩子都从小上各式各样的补习班,柱子没那待遇,上学后怕是会跟不上。老于夫妇苦宁愿苦自己也不想对不住儿子,两人一He计,就拿出了那些余钱,给柱子报了个算术班。
这不上课不要紧,一上课,柱子的毛病就犯了。
老师一开始就以为这孩子太皮,怎么教训都说不听,老在课上搞小动作,坐都坐不住,还妨碍同学。那年轻nv老师心肠也还不错,叫了家长过来,一看就知道老于家是个什么情况,便也不再多批评了,就把柱子从大班里提出来,也没让老于补交钱,自己做主给他开起了小灶。这又上了几次课,老师越上越不对劲,发觉孩子不是xi_ng格皮,就是没法听Jin_qu她说的话,别人一教就会的题目,教了十遍柱子都学不会,写个答案写一半都能走神玩鞋带去。
这么一来,她觉得不该再耽误彼此时间了,再一次通知了老于,让他把孩子领走,退了一半补习班的钱,顺道还暗示他带柱子去医院查查。
老于一听就紧张了,赶忙问老师他儿子是咋了。
那老师自己在这领域也是个半瓶水,不知道多动症,只说他儿子学算数怎么都学不会,可能脑子不大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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