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可怜。”
那nv人这些年,至少对他舅舅还算尽心。zhui是坏了点,但他舅舅重病,她也没闹什么幺蛾子,就勤勤恳恳在床前伺候着。
这大概也是他为何没有真的阻止程言给她钱。
程言明白他的_gan受。
那nv人差不多是李冬行从小最大的敌人,如今这敌人一下子老了,变得脆弱不堪,甚至主动求饶,过往的那些畏惧与恨意,就如同成了唐吉可德的风车,变得有些不真实了。
“对不起。”李冬行忽然又道了句歉,他站在楼门口看了看脚尖,“我本来没想让你看这些。”
也许是因为他舅快不行了,他想让程言见一见世上唯一的亲人。亦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想带着程言找一个近似于家的地方过一个年。
程言知道师弟绝非想向他卖惨。
这筒子楼是yin暗的,那间屋子是B仄的,可从那样一个环境里走出来的李冬行,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光明。
一个从小生活幸福的人,可能会拥有许多富余的爱,去分给别人。而一个从小缺爱的少年,因为那点毛病,受尽白眼,尝遍冷暖,却从未怨恨命运,依然在努力做一个热爱生活的好人,这又有多难?
可能程言永远没法向李冬行承认,比起他给予李冬行的,李冬行带给他的其实要多得多。
他只好拍了下师弟的背,从兜里挖出一个橘子,说:“你舅也塞了我一个。吃么?”
别说,还挺甜。
两人走出筒子楼,到了街上,路过一家紧闭着门的小卖部。
李冬行忽地站住了脚步,说:“这里以前的店主人姓郑。”
程言反应过来,问:“郑和平?”
李冬行点点头又摇摇头,轻笑了下,说:“我其实不知道郑大叔叫什么。他人挺好的,有时候见我饿,还会主动给我塞些吃的。而且他很能说,有一次我舅_M非要说他卖的盐短了斤两,他说是我舅_M贪小便宜,两人狠吵了一架,最后居然是我舅_M认输,回家气得三四天没吃好饭。小时候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了。”
程言想起那个婆婆_M_M的郑和平,心中莞尔,有些想问李冬行,现在还觉不觉得郑和平厉害。转念一想,对当时的李冬行来说,舅_M就是宿敌,那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一个孩子心中的盖世英雄。
也难怪李冬行会分裂出郑和平,让他作为年长者保护其他更小更脆弱的人格。
“除了郑大叔,那时候还有一个人,对我特别好。”李冬行捻起小卖部窗台上的一张上了年头的糖纸,回头望了望街道另一头的方向,“他住我家楼上,每天都会陪我玩,陪我上下学,教我写字,还不让别的孩子欺负我。每次阿霖说起她大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他,想起我以前也有个哥哥。”
程言被勾起了一丝好奇,问:“他现在在哪?”
李冬行微怔了下,脸上略过一点黯然:“也不在了。”
程言不知该怎么理解“不在了”的意思,是说和傅松一样,还是只是搬家了?看着李冬行的表情,他没忍心接着问,心里掠过一个念头,小未那么依赖他,是不是因为把他当成了邻居家的大哥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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