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严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似乎很长,又好像很短,这段时间他_gan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段shen度的睡眠,完全对外界失去了_gan知,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发生的一切清晰且shen刻,他甚至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可当他惊醒的时候,却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心有余悸地shenxi了几口气,四周很静,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xi声。
猛然间,他发现有什么东西覆住了他的双眼,视野里只有一片透光的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gu陈旧cháo*的气味。
真是**太令人不适了。
黑暗容易带来恐惧,恐惧让他很快从混沌中清醒,他挣扎着想要拿掉眼前的覆盖物,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什么东西绑了个结实。
qiáng烈的不安慢慢从后背蔓延直全身,他回想起了昏迷前和于韫的打斗,自己被摔在地上,然后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右手腕处隐约传来奇怪的触_gan,很不真切,似有若无。
“呃A**”严承憋足了劲挣了两下想要挣neng束缚,可事实证明,他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于韫,你想gān什么?!”严承朝着空气怒吼,声音却抖得厉害,“你快放开我!”
没有人回应,四周安静得快要结冰,严承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突然间,在寂静中他捕捉到了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于韫,我知道你在这!”严承一边挣扎一边说,“**你以为你不说话,蒙住我的眼睛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吗?”
“咔嚓”一声,传来比刚刚更为清亮的金属mo_cha声,紧接着是于韫漫不经心的反问:“所以呢?”
于韫突然的出声,吓得严承浑身猛的一抖。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蒙住你的眼睛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并不在意你知道是我,我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于韫解释着,语气冰冷且随意,有种孤注一掷的坦然。
“**什、什么人道主义?”严承直觉不好,下意识地开始挣扎,“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我吗?我告诉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爸_M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开我!你他_M的快放开我!”
他浑身扭动着,就像案板上的动物,他的声音写满了惊惧,以至于所有的威胁都显得毫无气势。
“你害怕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可怜呢,我_gan到很欣慰,”于韫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并没有想要杀你的想法,你们几个欠我的这条命,谢明辉已经还了,我要向你拿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严承努力回想那一天发生的事,“我们只是**我们只不过是折断了你一只手,哪里还欠你一条命?”
“只是?”于韫冷笑了一声,又有种意料之中的彻悟,“**确实,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只手。”
人生来不公,所处环境地位的不同,造就了每个人迥异的三观与认知,从而导致观念上的极大偏差,有人觉得人分高低贵贱,自然就有人信仰人人生而平等。
“**三年前的今天,”于韫回忆着,往事如昨,历历在目,“那天发生的事真当是刻骨铭心A**”
他一开始的语气那样柔和,就好像是真的在回忆往事,可下一秒,他便话锋一转,声音尖厉了起来:“是,你们或许不知道,谢明辉给我挂掉的那个电话,其实是我M_亲的求救电话,她那时哮喘发作,找不到药,如果不是你们,她不会以这种方式离世**”
于韫恨得咬牙切齿,接下来的声音就像是从枯萎的喉咙中挤出来一样:“你能想象窒息而死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带着一身伤回去之后迎接我的是M_亲的尸体是什么_gan受吗?”
严承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_geng本没注意到谢明辉曾经挂断过这么一个电话。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无法饶恕的错误往往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酿成了。
“我M_亲一生清苦,我用奖学金给她买一百块的面rǔ她都嫌贵,在家不小心被洋车钉穿手指不敢跟我说,怕我担心影响我学习,她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A**”提到M_亲,这个和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nv人,于韫显然有些激动,“她做错了了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离世?你告诉我?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严承当然不可能回答得出来,他甚至惊骇到完全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嗡嗡直响,潜意识里清楚自己做了件无法原谅的事,可大脑还是不断地在给自己找借口。
人总是这样,对别人严苛,对自己宽容。
于韫停顿了很久,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当他再次开口时候,语气已经相当平静:“你们毁了我一只右手,我现在也要你一只右手,不过分吧?”
平静的就像日常的jiāo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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