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力满格,安全感指数max。
孔敬将自己的空调毯借给对方,却见岑涧鼻尖抽动,像只初入家门,辨识气味的小奶猫。
孔敬突然有些羞耻。
新人半天没说话,会不会是讨厌毯子沾着的味道?
孔敬略一思索,管他呢。
没有好感,何来厌恶。
岑涧用双手将毛毯拉起,把自己盖得更严密,就连脸和脚踝也裹了进去,重新躺下,声音从其中传来,闷闷的:“谢谢。”
孔敬就看到颗一抹黑,感觉岑涧是在用后脑勺跟他说话。
奇奇怪怪的年轻人,就连道谢也不那么坦率。
除却午休的安静时光,岑涧总是显得很忙,长腿迈步,来去如风,奔走在各个部门,比孔敬更像个为老大跑腿卖命的秘书。
还时不时进出总裁办公室。
岑涧如同往常般和吴冕说话,疑问的时候会歪头,想明白问题时眼睛明亮,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好看,就像眼里落进了星辰的光辉,漆黑的眼眸也带着柔软的笑意。
一举一动,在孔敬的视角里,都是撩基的那种。
虽不刻意,但浑然天成。
酸。
虽然岑涧每天都会给他带小熊饼gān,是孔敬最喜欢吃的口味。
虽然岑涧请教问题的时候,态度如同chūn风化雨,比对其他人还温柔一些。
虽然岑涧总是偷偷看他。
然而!
“差别待遇”四个大字深深地刻进了孔敬的灵魂深处,刺痛了他的眼。
边想着不要什么东西都往DNA里刻,退休倒计时中的孔秘书想要撕点报纸冷静冷静。
这个可恶的小碧池!双重标准!两张面孔!
新人并没有回头,看上去跟总裁聊得挺多,只用背影杀,疯狂地kill孔秘书。
如果没有撩吴冕,或许就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
内线电话煞风景地响起,是Iris的来电。孔敬收心,去做别的事。
没多久,孔敬去财务部走了趟,再回过来找吴冕汇报工作。
深受公司员工爱戴的总裁已经梳理好了他的背头,领带上佩戴着他最贵最闪耀的定制款韦奇伍德,嘴角扬起笑容,玩味地对岑涧说:“你对我说还有不懂的地方,再让孔秘带你,他是我的总秘,什么都难不倒他。”
孔敬暗暗诽谤,没错,平时你的工作百分之九十五是我完成的,你应该给我当秘书,总裁和CEO这个位置我来坐。
孔敬的目光和扭过头的岑涧目光对个正着。
岑涧看着孔敬,张了张嘴,半天却只憋出个“好”。
跟原先翘着屁、偶尔还撩个脚踝的背影就是两个模样,青涩得不行。
孔敬的脑海中回dàng着来自他自己的嗤笑,这是什么怂叽叽的职场小菜鸟。
其他地方的反应却是无比鲜活。
看到岑涧要张不张的嘴唇和唇内那点殷红的舌尖尖,一阵隐秘的痒意从脚底心蹿到了头顶。
孔敬感觉自己被雷劈了,雷击把他心头的嘲笑串成串,给他下了降头。
本以为被渣前任劈腿之后,怎么也能心如止水三五年时间。这还没到一年,他竟然对这个小菜jī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兴趣。
不应当,还是那句话,雨女无瓜,早点退休吧。
孔敬的猛男心被自己无情地碾碎,脑子里有点混乱,话到嘴边,却对岑涧说了句:“乖。”
说完顿了顿,连忙和岑涧道歉:“抱歉,在家说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
岑涧的视线和孔敬撞到一块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乖”不是对吴冕说的,是对他说的。
二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眼神往哪儿放,便齐刷刷地望向在真皮座椅上翘着腿支着下巴的吴冕。
夹在他们中间的总裁还是那副尽在掌握中的狂霸拽模样,只有嘴角欲扬非扬的憋笑抽搐bào露了他内心看好戏的真实想法。
为了避免这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孔敬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平稳地补了句:“不好意思,你很像我家维也纳,条件反she了。”
吴冕听了,也跟着哈哈地笑:“你这么说,是挺像的。”
岑涧愣住了,一双温和的桃花眼中写满了疑惑。
维也纳?
头一次有人说他长得像一个地名。
刚想再问些业务方面的事情,二人就双双被失去了兴致的吴冕推着后背请出了办公室。
岑涧对孔敬依旧是伸展不开拳脚的羞涩模样:“真的不好意思,麻烦您。”
饶是孔敬,也不免被这番敬语酸了满脸,连连摆着手说:“我带你有段日子了,你就是直接叫声哥也没什么。”
岑涧呐呐地张口,“哥”才发音发了一半,就被这位快要卸任的前辈揉乱了发型。
孔敬对他笑,平平无奇的面庞因职业化的笑容平添了一丝熟男风味:“你别多想,平时就用自然点的态度对我,我不会和他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