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得多了,难听话受惯了,人心就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对于陈晚而言,一段漫长的_gan情分崩离析,或许足够痛彻心扉,可若没有这最后的一推,情绪的气球不见得会突然爆炸。
工作群里的对接人正一波又一波挑刺,说他们的新方案连大一学生都比不上,核心主题太过理想化,整天用着金主的钱做白日梦。其中有更多刺心无知的言论,明明和他们的初始要求相去甚远,辛辛苦苦的同事们却不敢反驳一句。
学习这么久,又工作这么多年,奚寒竟觉得离这个领域愈来愈遥远,他像是被cháo水推远的朽木,更加离群索居,也更加背离城市热闹的灯火。
一个成熟的人应该学会波澜不惊,奚寒想。
可是这些年积累的经验没有增加底气,只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身确实不是一块庞大的海绵,或是吞噬负面情绪的黑dòng,他只是一个微小的容器,有着固定的体积,承载不了这汹涌而浩瀚的一切。
由于忙着改第五遍稿,在屏幕上涂抹形同放屁的chuī捧,奚寒成功错过了饭点,直到饥肠辘辘的肚子叫嚣起来才发觉还没有点外卖。
他掏出手机从楼下的便利店订了一份简餐,揣着烟盒去了xi烟区。
戏谑地说,这个角落可以和他的工位并称三年来最熟悉的地方,小到墙边的裂纹有几条都一清二楚,淡灰色的蜘蛛有时候会沿着棱角攀爬,坠落在尘网之中。
从发灰暗沉的窗玻璃眺望出去,面对的始终是同一座高楼,就像囚徒终年面对着熟悉的铁栅栏,无聊地去揣摩金属的锈迹一样,他也被更无形的东西困住了。
同种味道的烟抽多了就发苦,再尝不出其他味道。尼古丁入肺的_gan觉很放松,却会让整个*苔遍布黏腻,喉头徒留gān涩——痛苦的极乐不外如是。
奚寒按着打火机,清脆的声响跳动在空气里,气流发出微不足道的嘶鸣。
应该再去某宝买一扎,这是他浑身上下最后一个了,真是好焦虑,奚寒望着天色茫然发呆。
以至于林遗冬站在他旁边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慢了一拍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林遗冬轻声问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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