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人。
那是个人?
他僵硬地躺在chuáng上,眼睛不敢四处乱飘,只能直愣愣地盯紧天花板。
是谁在他的chuáng边?是小偷吗?还是梦游的室友?
他的身体迅速根据他的意识作出反应,心跳加快,唾液分泌,额角沁出汗珠儿来。
苍白的月光穿过厚而长的窗帘,只能在屋里映出一点聊以慰藉的影子。他借着那点月光,用余光轻而细微地往那里瞟。
走了吗?走了吗?
那里还是有一个影子,不动弹,只站在那儿,显得有几分不对劲出来。
那是……
他在心里判断着,这个高度,这个形状,像是他屋里的衣架。
有了这个推测在心底,他的情绪也就慢慢稳定下来了,当他的心跳恢复平静,眼睛有逐渐适应漆黑的室内环境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往那边看。
黑影扁平宽大,是衣架没错。
闫云书松了口气,感到一阵轻松,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笑话自己居然疑神疑鬼地什么都怕,得亏他是当代新青年,居然还怕这些东西。
他安心地睡过去了。
早上的时候,闫云书照例起得很早,他下楼替两人买早餐。
昨晚虽说做了个噩梦,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jīng神,看见了出来锻炼身体的大爷还能跟对方聊两句。
“起得这么早啊?”大爷看见他手里拎着的早餐,笑了,说道:“年轻就是好啊,能吃这么多东西。”
闫云书有点不好意思似地摸了摸头,说道:“也没多少。”
大爷还想多说两句,没说出口就被他老伴拉拉扯扯地拽走了,只能抱歉地笑笑。
闫云书看着相携而走的两位老人,总觉得那个老太太有点讨厌他似的。
可能是错觉吧。
他拎着早餐回了家,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家里发出的电视剧的声音,心知这是云端起chuáng了。
“云端!开门!云端!”几番叫门,门却依旧没有人来开,倒是把对门的叫开了。
“这么大声音做什么?!神经病!”传出来的是个尖利的女声,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猛一甩门,发出了“嘭”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好吧,他摸摸鼻子,拿出自己带的钥匙开了门。
刚一走进屋里关上门,就见人从卫生间里露出头来:“你叫我了?”
“你又没听见。”闫云书无奈地笑了笑,把手里拎着的包子豆浆放下,招呼他道:“洗漱完了就来吃饭吧,趁热吃,凉了味儿就不好吃了。”
“行,这就好。”云端笑着,走了过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云端说起了他昨晚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淹死了,吓死我了。”
说起这个,闫云书倒是想起来了,他昨晚也做了个噩梦,梦境的内容正好也是溺死,但和对方梦见的相反。
“我也做了这个梦。”他把自己的梦叙述了一遍,看见对方咂么嘴。
“这可不是个好梦啊,怎么咱俩好成这个地步,连做梦都捎带上?”云端摸着下巴,嘴里叼着豆浆的吸管。
“是梦嘛,都不是真的。”闫云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梦境的不信服,“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到时候想要什么?”
云端对他这样不想花心思直接问当事人想要什么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你就这么直接问啊?”
闫云书点头,说道:“我以前买的你都不喜欢。”
对方虽然没有表示出来,但他买的东西都没怎么用。
“嗯……”云端想了想,眼里突然冒出古灵jīng怪的光,他说道:“要不你给我买块墓吧?不都说买墓能转运吗?正好我前一段时间在哪看见了这样的消息,说是买墓地转运生财还能长寿。”
闫云书本能地对这样的话题排斥,或许是受到昨晚的梦境的影响,他摇了摇头,说道:“多不吉利。”
“嗨,你买了地方,先占好位置,等以后说不定就没地方住了,刻上字,又不描上不算数,前一段时间我看那墓地还打折呢,挺便宜的。”
“你还真会给我找事儿gān。”闫云书笑着摇了摇头,搞得对方看上去好不失望,“在生日送这个多不吉利,你想想别的。”
云端咂了咂嘴,又开始琢磨别的起来了,看得闫云书想笑。
这人就是这样,跟个小孩子似的,一会儿一出地,说风就是雨,没个准信儿,这会儿想要东,下一会儿就想要西了,等到月中再问他,估计又是一个样儿。
“我吃饱了,上班去了,你可记得你的工作,别迟到了。”闫云书抽了张纸擦嘴,慢条斯理地拎着包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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