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长笑眯眯地走下台,和匆忙赶到的思务处老师得意地握手,笑容还没落就听见台上的赵鹤鸣说:“我知道很多同学有不同的看法,a大一直倡导求同存异……”
赵鹤鸣还是那副冷淡又疏离的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我认为,a大的学生从来都不以高高在上的jīng英自居,我们只做联盟坚实的地基和关隘。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请大家有序离场。”
走到门口的卫司长脸瞬间冷了下来,对着思务处的老师横眉立目:“你们什么意思?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狂妄了!”
思务处的老师一个劲赔笑脸:“司长,这孩子一直都有点轴,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生怕卫司长怪罪到自己头上,看见在旁边闲站着的陆霜明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把赵鹤鸣那小子叫来,好的不学就学没脑子的愤青,什么都要反对一下才显得他有个性?”
陆霜明跑到两人跟前,慌张地鞠躬道歉,微微下垂的眼睛像鹿一样无辜:“真是太抱歉了司长,刚刚赵主席被校长助理一个电话叫过去写检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他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
卫司长低头看了眼表,剜了眼陆霜明和老师,小胡子上还沾几滴喷出来的口水:“你们a大这几年很可以,别忘了联盟最好的高校不只a大一所,我看你们是嫌扶助政策太好了。”
卫司长走后,陆霜明脸上紧张又谄媚的笑容倏地消失了。他意兴阑珊地在礼堂转了转,晃晃悠悠走上舞台,拉开幕布探进头:“你原来在这躲着啊主席。”
赵鹤鸣正坐在废弃的大鼓上,仰着脖子喝水,闻声转了转眼珠看向他。那双眼睛在丹凤和杏眼之间,既含威又露情,乍一看却只有冷淡。
陆霜明熟练地卖惨:“学长真不厚道,自己在这儿休息,推我和小胡子虚与委蛇。”
赵鹤鸣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学弟八面玲珑,这都是小场面,校长助理你都敢往外搬,胆子比我大多了。”
陆霜明从兜里掏出两块糖,笑眯眯地看着赵鹤鸣:“鹤鸣学长吃糖吗?”赵鹤鸣在大huáng兔奶糖上流连了片刻,礼貌地拒绝了。
陆霜明也不尴尬,剥了糖纸把奶糖扔进嘴里:“校长当着他的面都皱眉,说话跟挤牙膏似的,明显讨厌他很久了。张校助和我关系挺好的,他说卫擎就是个典型的色厉内荏纸老虎,没事。”
赵鹤鸣的嘴唇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喉结上的水渍像一条亮线,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性感:“有和你关系不好的人吗?”
陆霜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甜淡的奶味,眨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怎么没有,主席你就总对我爱搭不理,害我总以为工作没做好。”
“怎么会,你想多了,我很欣赏你。”
他从大鼓上跳下来,背起包冲陆霜明笑了笑:“我要去思务处写检查了,先走一步,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忙收收尾,这些器材还有垃圾都辛苦你了。”
……真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赵鹤鸣走后,陆霜明带着和几个小gān事把会场收拾gān净,刚歇下来就收到了q大学生会主席的消息。a大和q大一直不太对付,平时都觉得对方是垃圾,但对外合作的时候又只信任对方。
这次贺崇峰罕见地没有讽刺他们,大大咧咧地在电话对面憨笑:“岭花儿这次也太猛了吧,快卸任了也不能这么怼人啊,他脑袋被驴踢了吧哈哈哈,有事说一声,我们也联系人看能不能帮忙调解。”
陆霜明赶紧答道:“应该没什么事,谢了兄弟,我们劝劝他。今天你们那个校园流làng猫信息库上热搜了,恭喜啊!不过我发现你们那个云撸猫的小程序有个bug得改一下哦~”
对方回了他三个[微笑],陆霜明笑得更欢了:“崇峰哥,你怎么还差别对待呀,聊我们赵主席就这么热情,我提个建议就冷冰冰,难道是我不够可爱嘛~”对方彻底不理他了。
陆霜明最爱欺负老实人,正神清气慡地打着字,通知栏突然滑进了一条消息:“霜明,今天事多忘了祝贺你,恭喜你拿到了联盟军事科学基金的项目,我们都为你开心。”
赵鹤鸣从礼堂出来,径直坐上了门口的老旧桑托纳:“辛苦了吴伯,今天回哪里?”吴伯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像一张gān瘪的豆皮:“还是回北山园,老爷等您很久了。”
赵鹤鸣皱着眉轻轻扯了扯领带,不知是车里太闷还是天气太热,他有点喘不上气来。座位上好像有什么硬物,硌得他更难受了。
他微微挪了一下位置,那硬块依旧没有消失,只好抬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在后兜里摸出了一块大huáng兔奶糖。